眼前这个女人当众说出这种话,蠢不可言,依他们看,这个尚书员外郎刚上任就要做到头了。
要怪只能怪他娶人不淑了。
只是这位夫人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妥,她自翊说的是实话,“你们觉得我说的不对吗,这二殿下为了百姓不惜身陷囫囵,无疑是凌国之幸。”
“这位夫人说的不错,我也这样觉得。”亭外叶舒晚漫步走来,眉眼间尽是明媚灵动。
“这不是叶大小姐吗,听说你也在这次天灾上出了不少的力,实在是心慈好善,菩萨心肠。”说话的是工部侍郎家的正妻,也是诸贞大将军的嫡女。
叶舒晚朝她低了低头,抿唇微笑,“夫人谬赞,身为丞相之女,为凌国百姓尽点微薄之力实在不值一提,夫人不也捐献了自己的首饰金银吗?”
侍郎夫人一时错愕,“你怎么知道?”她确有送过金银给叶舒晚设立的摊子,不过没有吐露过自己的身份。
她认为叶舒晚这种大小姐只是出个钱为自己夺得个美名,并不会亲力亲为,关注底下的动向,况且那阵子各大臣府邸为了不落人口舌或多或少都捐献了些,数量多到理不过来,叶舒晚能了解的如此细致,想必是实时跟进的过目的。
叶舒晚不以为意,大大方方的道,“啊,前段时间看了账目流水去向。”
明白了叶舒晚的用心,她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瞬间对叶舒晚有了莫大的好感,“叶小姐心地纯良,我喜欢,不妨试着跟我做个朋友?”她招呼她道。
叶舒晚朝她甜甜一笑,大方得体的来到她身边坐下,“我的荣幸。”
四下交谈一番后,叶舒晚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抿了口,就听:
太监刺耳的高呼声,“太子殿下驾到!”
一瞬间,众人皆起身屈膝下跪,“太子殿下金安。”
叶舒晚的位置在一个角落,她跪在一旁偷偷抬眼,就见一双明黄色的锦鞋进入她的视线。
她心头一跳,蓦然抬眸,正对上男人墨色的深瞳,她嘴唇微动,“殿……殿下。”
这人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她都坐的那么隐蔽了,就差蹲角落了。
而且他过来找她干嘛?叶舒晚不明其意的看着他。
他深深睨了她一眼,随后道,“跟孤过来。”没什么情绪,听不出起伏。
“啊。”叶舒晚迈着小碎步蹑手蹑脚的跟着他走,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眼身旁的侍郎夫人。
她眉目间隐有担忧,凌渊的恶名远扬,叶舒晚被他盯上可不是好事啊。
叶舒晚回头给了个她安心的眼色。
“一盏茶的功夫没见,学会红杏出墙了?”凌渊脸色微沉,对她的小动作很不满。
“嗯?”什么东西?什么红杏出墙,叶舒晚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她下意识地转了下头,落进凌渊的眼中就变了味。
他语气也冷了,脚步停下,低头凝着她目光幽幽,“还看?”
叶舒晚一下子就明白了,同时也无语了。
她面色一扬,朝着面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开怀道,“没办法,魅力太大,都喜欢和我做朋友。”随便做件善事就获得了一位将军之女的青睐,她也很苦恼好不好。
听着眼前小姑娘自大的言语,凌渊眉间的阴霾淡去不少,“呵,你倒是不谦虚。”
叶舒晚冷哼了声,凑到他耳边悄悄道,“殿下还不让他们起来吗,咱们这样光明正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悄悄话好吗?”
小姑娘这个有些亲近的动作彻底扫走了凌渊心底的不快,他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现在知道不好了?”他睨了眼她虚掩在自己耳边的手。
叶舒晚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尴尬的收回手,“嘿嘿。”
没等她离得太远,凌渊一把揽上她细软的腰肢,炽热的气息喷撒上叶舒晚的耳尖,她忍不住缩了缩,又被男人拉了回来,“以后不许和别人走的太近。”
“否则,孤剜了你的眼睛。”冰凉的唇触及叶舒晚红彤彤的耳朵,叶舒晚生理性的眨眼,垂落的手抓紧男人的衣袖。
“听见了吗?”他捏了下女孩腰上的软肉,警告道。
叶舒晚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她还能说什么,说不行啊,那不是找死?
得到小姑娘的保证,凌渊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手,嘴角勾起一起满意的弧度。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举动,皆是震惊,这太子竟然对这个小姑娘如此有耐心,简直匪夷所思。
有人惊诧,自然也有人嫉妒。
王白凤坐在位子上,刚好能看清凌渊和叶舒晚的亲密,手上的杯子几乎被她捏碎。
叶舒晚逃离魔爪,迅速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腰,这人,下手真狠,她觉得自己那块儿肉要被他捏掉了。
凌渊侧眸,面向身后跪在地上的人,声线阴冷,宛若地底寒潭,“免礼。”
不等众人谢礼,他自顾自地径直走入上座,墨色金边阔袖锦袍随着他优雅的步子微微晃动,腰间的朱红白玉腰带勾勒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身,姿容清冷,宛若天人。
他落座,青云跟着一张木头脸立在他的身后,自带冷气。
众人见这位阎王终于坐下了,这才敢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
一时间,留着叶舒晚站在地面中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站在这儿了。
她抬眸望向上座的人,温柔的眉眼露出不解地神情凝向他。
凌渊看着她呆头呆脑的样,阴沉的脸有了有了几分人气。
“上来。”凌渊道。
他说什么是什么,叶舒晚正要提裙迈步而上,就来了两个挡道的。
“太子殿下,叶小姐虽为丞相之女,却不是皇室子弟,身份低微,怎可上座?”
青云站在后面,闻言想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质疑殿下的命令,就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四皇子凌泽。
平常这位四殿下可是沉默寡言到了没有存在感的地步,如今怎地突然开口了呢,青云疑惑。
席间的其他人面色各异,嘴上不能说心底却在连连附和,是啊,这成何体统。
凌渊漠然抬眸,凤眼狭长,里面藏着许多看不懂的东西,“四弟何时如此在意身份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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