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抿抿唇犹豫着道,“对了,还有一事想请殿下帮忙。”
凌渊睨了她一眼,示意她说。
“就是昨日刚到我身边一个婢女,名叫香儿,今天不知怎的不见了,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帮我找找她……”她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闪烁试探着问了句。
她都不知道香儿犯了什么错,是真的被他打死了吗?
闻言,凌渊神情未变,可以说是非常淡然,“你觉得孤很闲?你的婢女不见了孤还要亲自去寻?”他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善,含着怒气,觉得她的话简直是笑话。
她默默垂下头,小声念叨了嘴,“我就是听见了些有的没的,随便问问,殿下不知道就不知道呗。”
“呵。”凌渊舌尖顶了顶上颚,觉得这个女人实在是会装傻,明明心底有了答案还非要上他面前来试探。
他垂眸盯着她的发顶,眸光幽幽,“不妨告诉你好了,你的香儿死了。”
他倒想看看她知道又能如何,反抗?装作相安无事?还是和他大闹一场,他不信她有胆子那么做,不然他一定亲手了结了她。
事实证明,凌渊低估了叶舒晚的胆量,也高估了自己的狠心。
看着眼前的男人平白无故杀害了她的侍女,还一脸无所谓的态度,顿时怒气横生,“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噌的一下直起身,眼底两簇火苗徐徐燃起,趋势越演越烈。
凌渊冷冷地盯着她,见她这样生气心底的怒意更重,说出的话平淡如水,“孤做什么还用经过你的同意吗?”却能够直插人心。
他生着气,说出的话更是毒上加毒,不管不顾,“别忘了,你的命都捏在孤的手里,现在还有心思去为别人打抱不平?”他墨色的眸泄出嘲讽的笑意,似乎在讽刺她的不知天高地厚敢质问他的决定。
叶舒晚呆呆地看着他眼底的笑,他的话字字诛心,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刺没有半分缓冲直扎她的心脏,炙热的泪掉落,没入鞋面,化作一道濡湿的痕迹。
凌渊冷眼看着她,那滴泪好似掉进他的眼睛,灼缓了他眼里的冷意。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视线,叶舒晚不在意,粗暴地揉掉,揉到睫毛断下粘上指腹才肯罢休,“对,您说的没错,我不过是您一时兴起养的一只宠物,您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捏死我这只小蚂蚁,是我不知天有多高,狂妄自大,搞不清楚地位了。”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笑得苦涩悲哀,鬓角的发丝滑落,掺和泪水黏上脸颊。
她膝盖直直跪地,疼痛感怦然传进骨子,她毫无知觉,双手交叠叩头于他的脚下,“还请殿下饶恕我一命,下次绝对不会了。”
凌渊望着她的所作所为,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懊恼,垂落一侧的手指微微颤动,抬了抬。
叶舒晚埋头叩首,“还请殿下饶恕。”她继续重复求饶。
凌渊只觉胸口闷闷的,大脑中的更是杂乱成一团。
“起来。”他低低命令。
“还请殿下饶恕。”叶舒晚继续重复,泪水沿着鼻梁垂直滴落,脸下湿润一片。
凌渊见她不听,语气不可控制地加重了两分,“孤说让你起来。”
叶舒晚不再说话了,但仍是埋着头,保持着跪姿一动不动。
凌渊见状忍无可忍一把拽上她的肩膀将她捞起,“孤说让你起来你听不见,嘴上说着求孤饶恕,让孤消气的事一点儿不做。”
他猝不及防的一捞,叶舒晚顺着他的力道跌坐上他的大腿,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躲,又被凌渊强行按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狼狈,眼睛必然是肿了,她不想让他看见,于是垂着头不说话。
瞧着小姑娘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凌渊气得咬牙,“你非要惹孤生气是吗?”
叶舒晚还是不说话。
凌渊看她充耳不闻,一把捏上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本来还有天大的火气,在看见小姑娘通红发肿的眼睛时僵住了,手上的力道松去。
他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重了些,小姑娘虽然平日里没心没肺的,但是听了这些话肯定会不舒服。
他长舒一口气,转眸凝向她的膝盖,“疼不疼?”语气褪去了方才的暴怒,带了他这辈子都没有用过的温柔。
“嗯。”叶舒晚闷闷应了声,带着点儿刚哭过的颓然。
“青云。”他喊了一声。
“殿下。”青云一个闪现,双手呈着一个瓷瓶飞一样的速度过来。
即便是还陷在情绪里的叶舒晚也不由地颤了颤睫毛,他怎么知道凌渊要他拿药的,这主仆俩难不成还真是心意相通啊。
殊不知,青云时时刻刻关注着里面的动静,听着声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刚才还担心殿下一怒之下会不会把叶小姐怎么样,心里想着要不要适时出现劝说一下,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凌渊拿起瓷瓶,拔开瓶塞,手指蘸了块药膏,淡淡命令道,“把膝盖露出来。”
叶舒晚闻言猛地一缩,“我……我可以自己来。”
之后就接到凌渊一个阴翳的眼神,她还想挣扎一下,就被男人直接按住上身,撸了裙子。
“诶!”她伸手阻拦,被凌渊一个冷眼硬生生吓了回去,方才的眼泪要掉不掉的存在通红的眼眶边缘,显得尤为可怜。
看着眼前赫然红肿的膝盖,凌渊眉头紧皱,“别动。”语调温柔的稍许。
他上半辈子从没低过头,或者是为谁做过什么事,眼前的小姑娘倒是头一回。
他低着眉神情专注,为她抹上药膏,药膏冰凉,涂上肌肤时叶舒晚忍不住一颤。
“嘶。”
凌渊揉弄的手一顿,以为她是疼了,下意识放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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