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何秩忽然反应过来,手中长刀便要出鞘,却被陈铭所阻,“稍安勿躁,且看他们奈何!”
索性双方都识出了彼此,何秩索性也不装,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是你!还敢在此败坏韩将军名声,实在是可恶至极!”
周遭众位看客似是从中嗅到了不详的气息,转眼看向何秩腰间的长刀,纷纷饮完杯中茶,争先恐后离去。
这种场合,可不适合普通人观瞻。
堂中瞬间安静下来,连上首的说书人也收了折扇,当即向堂后柜台下钻去,悄悄探头观望。
空境仰天大笑两声,一把抽出手下人的刀,直指陈铭而去。
“受死吧!你的死期到了!今日本座定要为我灵隐寺惨死的众人报仇!”
“一起上,一定要杀了他!”
战势一触即发,陈铭立即拉起曹沐歌向后方躲避。
空境第一刀落了空,显然没想到陈铭还有一番身手,微微一愣,立即转手踏桌翻身而上。
“臭小子!胆子不小,还敢逃!看招!”
刚要上前,忽而旁侧两名侍卫持刀挡避,将空境拦在咫尺之外。
“大胆逆贼,还不赶快受降!”
何秩大呼一声,解决完手中的一人,立即转身将陈铭呼在身后。
“公子,他是什么人?怎的还一副乔装打扮的模样?”
曹沐歌常年在外奔波,见过的大场面算不得少,见周遭暂时没有增援的敌手,一颗心才算放下来,转而对空境起了疑。
陈铭将曹沐歌抱在怀中,一副保护姿态,时刻注意着周围,小声道:
“灵隐寺住持,在杭州城外大战之时,被他趁乱逃脱,没想到如今又在南楚作乱。”
“灵隐寺的臭和尚?”
“他们竟然对南楚的事插手?您可千万不能放走他!”
陈铭轻轻拍了拍曹沐歌肩膀,“放心,我刚刚已经派人前往调兵,只要他们没有增援,我们撑过一些时间,自然无碍。”
话虽如此,但陈铭对空境的人手也并没有把握,不过临危不惧,才不容易出错,无论如何,都要等到援兵到来。
然而空境手下的几人似是十分凶狠,一手刀法使出来十分狠辣刁钻。
不多时陈铭手下的一众侍卫已然都挂了彩。
何秩也擦了一把腕上的鲜血,恶狠狠的盯着空境。
“不错嘛,有几分身手!不过想拿下我,你还差得远!逆贼猖獗,今日小爷就让你命丧黄泉!”
空境旋身而过,瞬间在一众侍卫中间转过一圈。
何秩瞠目结舌大睁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这一幕。
没想到空境竟如此狠辣,一柄刀瞬间断了一众侍卫的声息,身法快如闪电,让人避无可避。
何秩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确保陈铭被挡在身后。
“公子小心!”
曹沐歌只觉心慌意乱,平生再没有眼前这么凶险的时刻。
“真当本座好惹的不成?没了帮手,本座看你们往哪逃?一起上,给本座拿下他!”
侍卫们身死,周遭众人立即得闲,转瞬向陈铭围拢过来。
何秩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有些捉襟见肘,独自迎战众多护卫,便无法顾及空境。
空境一个闪身便落在陈铭面前。
他先前的狠辣众人有目共睹,曹沐歌饶是恐惧非常,还是第一时间挡在陈铭身前。
眼见着锋利的刀刃直冲自己胸口而来,曹沐歌惊恐的拉住陈铭双手,只觉自己已然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
闭眼的一瞬,却听“镫”的一声,像是什么被打落在地。
忽而身旁多出许多脚步声,十分嘈杂喧嚷。
“大胆贼人,还不束手就擒?”
曹沐歌心有余悸的睁开双眼,便见前方一队侍卫将空境等人围了起来,先前的刀也被一支箭打落在地,正落在自己脚旁,可谓千钧一发。
空境眼见落了下风,便要逃离。
侍卫们立即出手,双方再次陷入混战。
不多时胜负立分,新来的侍卫们人多势众,很快便将空境的人俘虏。
“幸公子无碍,这些贼人需如何处理,还请您示下。”
陈铭接过侍卫递上来的韩字腰牌,愣着脸说道:“我们自己处理便是,有劳将军。”
陈铭借用韩子良的身份,假作韩子良的手下,将城中侍卫们唤来,总算解了一时之急。
陈铭谢过众人,便带着被五花大绑堵了嘴的空境,向城中一处客栈中行去。
约莫一炷香后,陈铭与空境面对面坐着。
“说吧,你们怎会出现在此地?”
被刀架在脖子上,空境一脸灰败,十分颓唐,再没了先前的高傲,低着头说道:
“这些事不是我愿意做的,都是楚沧海,是他指使的,包括曲良坡,也是他带的人,想要把韩子良烧死在里面。”
“却没想到韩子良技高一筹,提前控制了曲良坡,我们只能落荒而逃。”
听得“楚沧海”三字,陈铭眉心不由得紧皱起来。
没想到佛寺包括南楚的事,都是楚沧海在背后捣乱!
“楚沧海人呢?”
空境猛然抬头,连连否决,甚是恐惧。
“我不知,我不知啊,这些人手,都是楚沧海训练的,我只是按他的指示来做。”
“曲良坡事败,你们不蛰伏起来,却在此作何?”
“是楚沧海带我们过来的,我只是跟随他在此,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啊,我只是不服灵隐寺被杀的人,恳请陛下饶命啊。”
眼前人一问三不知,不难看出仅仅是楚沧海用来对付朝廷的工具而已,再问下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这空境胆敢围捕暗算舅舅,还几次三番对自己出手,实在是胆大妄为!
陈铭脸色冰冷,当即下令:“来人,斩!”
空境双瞳大睁,十分惊恐,不过早已有人堵了他的嘴,直接拉出去,一番挣扎后便再没了声息。
陈铭心中警钟长鸣,抚额沉思。
……
两日后,虞陵城皇宫。
“陛下,您终于来了!”韩子良满脸笑意,如释重负。
陈铭昂首阔步,目光却落在韩子良身后的倩影上。
女帝一袭龙袍,威严而不失明艳,发髻高耸,香鬓如雪,一笑之间仿佛囊括山河,偏偏落在韩子良身上的目光又十分缠绵。
紧随韩子良而来,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是亲切非常。
“早闻陛下之名,今日终于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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