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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共度流年


如此大不逆之言,吓得江云初心顿时漏跳了几拍!

一来就放大招?还是这样一口大锅?

罢了,以不变应万变吧。

江云初垂着头,没有应话。

太子顿觉无趣,也终于开门见山:“父皇不会再好起来了,所以急着将你叫进宫,也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殿下吩咐即可。”江云初赶紧应道。

太子抬手:“你过来。”

江云初听令走到了太子书案之前,瞧着太子递过来了一块玉牌。

“这是暗卫统领符,今日,便正式交给你了。”

恍惚间,江云初又想起了那日章大人到府中,信誓旦旦说她定会接管暗卫的样子。

“为什么?”

她站在原地,并没有要去接的意思。

“除了你,谁都不合适。”说完,太子又将手中玉牌,冲江云初扬了扬,“而且不仅我这么想,父皇手下的暗卫统领,也说你是全中梁最合适的人选。”

圣上手下的暗卫统领?

似乎当时通过地下暗河出宫的时候,吴千也说过统领下令助她的事。

难道是身边熟识?

“上一个暗卫统领是谁?”她又问太子。

太子却讳莫如深摇了摇头:“这个不能告诉你,你也不用总去猜是谁,父皇眼皮底下做事,还能暗中替你周全,也不单单是一句交情便能概括。”

半信半疑,江云初接过玉牌,端详了许久,才妥帖收进衣袖:“如此,长宁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太子眼底一亮,却又立马生出疑惑:“我以为,你不会再信任皇家。”

江云初毫不掩饰心中畅快:“确实不信任,但一码归一码。”

“还得是你。”太子笑着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走吧,一起去瞧瞧父皇,你到之前太医刚来报,说父皇醒了。”

早就醒了,竟不着急去看,还磨磨蹭蹭同她在这说了这么久的话,江云初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太子,才又跟在身后,进了正屋。

而不过绕过屏风,太子当即便换了一副面孔。

“父皇!”他三步并作一大步,直奔到圣上床榻之前,“您感觉如何?”

江云初站在三步远的屋中,也屈膝行了一礼:“长宁给圣上请安。”

声音传出的瞬间,圣上骤然瞪大了眼睛!

“唔唔!”他想说的话,被喉间的干涸给堵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

太子见状,赶紧回身冲江云初招呼:“长宁你看,父皇许久未见你,竟开心激动成这样,快,快到跟前让父皇看看。”

开心吗?

江云初并不觉得。

恐怕是想生生掐死她,却无能为力的愤怒吧。

旁人不明白便罢了,太子还不明白吗?竟还让她凑近些,难道不怕圣上被她活活气死?

突然,江云初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

如此想来,难怪太子要在见圣上前,任命她为暗卫统领。

太子啊太子,不愧是你父皇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接班人,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父皇好不容易醒一次,长宁快来啊!”太子又催了一句。

罢了,江云初回过神来,这圣上可没少做对不起她的事。

不过一报还一报罢。

于是大步走到了圣上跟前,惺惺作态道:“长宁在凤阳高墙的时候,也时常想念圣上,今日好不容易能见到,竟一时激动愣神,忘了规矩,请圣上恕罪。”

“你!你!”圣上好不容易吐出一个字,脸也胀得通红。

“您是担心长宁出凤阳高墙,言不正名不顺吗?”江云初很快接过圣上的话,“您昏迷的这段时间,太皇太后已经出面向朝廷解释清楚了长宁是奉她的命令,去处决和亲王的事情。”

太子瞥了江云初一眼,嘴角微微扯了扯。

圣上也拽着太子的手,喉间撕扯呼啸愈发厉害。

江云初没忘继续补刀:“圣上您放心便是,您为了让和亲王余党掉以轻心,所以佯装关长宁关进凤阳高墙之事,太皇太后也已经替您解释清楚了,您放心,如今我依旧是中梁至高无上的长公主,不会有任何人敢置喙。”

“啊!”圣上直勾勾看向太子,眼中怒火中烧,试图想让太子明白他的心意。

没想到太子只道:“父皇您放心,儿臣有意命长宁为新一任暗卫统领,日后无人再敢对靳炎太子后人不尊了。”

江云初:“…….”

还是亲儿子捅刀最狠啊。

果不其然,圣上听后竟径直在床上抽搐了起来!

“来人、来人!”他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但全气若游丝,偌大房间也仅有床榻边的江云初与太子听见了圣上的话。

两人相视一眼。

太子像是根本没听清般,凑得更近了些:“父皇我知道您很激动,可如今身子还未养好,待您好些了,咱们再好生庆祝可好?”

“来人,唔!”

“圣上您说什么?”

“唔唔,滚!”

“父皇,若不您先休息,明日我与长宁再来看您?”

“……”

最后,圣上猛地弹起了上半身,又重重跌回床榻,再没了动静。

床榻震颤之余,屋子安静得不像话,每个人的呼吸,都格外小心。

江云初看着眼前这个枯柴般,黯淡无光的天之骄子,许久才小声开了口。

“圣上驾崩了?”

短短几个字,却像是惊雷将太子劈中,他猛地站了起来,满眼的泪,却还是止不住他往外坚定的步伐,一路连连吩咐:“让禁军与暗夜营做好准备,待晚些时候再报先皇驾崩的消息。”

德佑堂外顿时兵来兵乱,嘈杂声起。

圣上驾崩了。

就这么不声不响,三言两语间,驾崩了。

想来这几年,她眼睁睁送走了太多的人,让她痛彻心扉的家人,令她唏嘘的旁人,甚至还有两位权力顶峰的天子。

而最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她,竟深深地将根扎进了脚下的土壤,除了她自己,谁都撼动不得。

庆幸吗?

江云初不觉得。

反而她只觉累。

出了宫下了轿辇,她拖着千斤的步子,挪向候在转角的马车。

却在抬头的片刻,对上了那站在夕阳光晕之下,浑身散发温暖光芒的许澜。

他一直在这等她吗?

顾不得宫门前人来人往,江云初大步跑向许澜,什么话都来不及说,一把便抱住了他。

“圣上驾崩了。”她埋在许澜胸前,纠结着叹息道,“被我气死的。”

许澜拍着江云初后背:“辛苦你了。”

而这时,江云初才发觉手臂之下异常的坚硬。

她不敢置信伸手摸了摸,最后落在了许澜腰间的佩剑上,:“你不仅带着武器,竟还穿着软甲!”

许澜笑着,又抬手揉了揉江云初的脸颊:“为夫总不能眼睁睁看你羊入虎穴。”

“可就你一人,也……”江云初话刚出口,便听见周围突然一阵不易察觉的异响,像是惊鸟齐齐从枝头飞起。她反应了过来,骤然正了脸色,“你集了兵,包围了皇宫?”

许澜依旧不答,只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想那么多干嘛?脑子也要休息下,走,回家吃饭。”

“胡来!就算宫变有异,你也不该如此……”双脚突然腾空,江云初被横抱而起,抬手连连锤着许澜前胸,“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快放我下来!”

许澜却道:“无事,方才你急不可耐跑来抱我的时候,大家都已经知晓你我如胶似漆,一刻也分不开了。”

江云初赶紧将熟透的脸埋进了许澜,小声求饶:“我可以自己走。”

许澜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只道:“可我想抱你。”

罢了。

其实她也想被他抱的。

江云初双手环住了许澜的腰,又将脸贴近了那澎湃跳动的心脏。

真好。

她不仅抗过命运的玩笑活了下来,甚至还拥有了更多。

只愿日后月圆花不谢。

和月,和花,和他......

共度流年。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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