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您不知道,刚才柳岁岁竟指使她身边的人掐着我的脖子。”沈玉柔一边说一边哭,“这里可是国公府,是沈家,她这样嚣张、心肠狠毒,若日后您真娶了她进门,这个家里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柔姐儿说得对,她若真嫁进来,这府中,哪还有我们大房的容身之所?”苗氏也抹着泪。
沈工臣安静地听完她们的控诉后,才缓缓出声。
沈工臣看向苗氏,“大嫂若觉得岁岁嫁进来,你们大房没好日子过,不如现在就分家,免得到时候你和大哥要怪我不护着你们。”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
林氏更是觉得荒谬:“分家?老四,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疯话?谁允许你分家的?你当我和你爹都死了吗?”
沈工臣看向她,平静出声。
“母亲,我现在是镇国公,父亲回老宅前一天跟我说过,府上一切由我做主,他不会掺和半分,哪怕是分家之事。”
他说完不给林氏再说话的机会,直接看向坐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明玉公主。
“公主进屋,微臣有话要说。”
他说完转身进了屋。
明玉公主看着他走开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忐忑起来。
一旁的林氏却突然生出几分希望来:“公主快进吧,说不定他有什么私密话要跟您说呢。”
明玉公主起身,犹豫了一下,抬脚进了屋。
沈工臣让人关了门,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明玉公主,脸微微泛冷,嗓音透着嘲弄。
“公主今日来此,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一清二楚,原以为不搭理,你就懂我的意思,可到底是我高看了你。”
命玉公主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沈工臣懒得和她拐弯抹角:“我听闻皇上最近又想给你赐婚,你不敢反抗,便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想拖延一时,好给自己和你的谈郎留出路!”
“你……”明玉公主秦婉大惊失色。
她万万没想到,她内心藏着的想法,谁也不知道的想法,竟被沈工臣看了个透。
“公主莫非觉得沈某是好算计之人?”他微微眯起黑眸,“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玩火太过会自焚!”
“你非但没听,今日还敢大张旗鼓地过来沈府,公主以为搞这么一出,皇上就放弃追查被你藏着掖着的谈郎?”
“整个王朝是圣上的王朝,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
“公主若不信,可以和我打个赌。”沈工臣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开口的话却让她胆战心惊,“你今日回宫之时,便是你被软禁之时。”
“除非……”他轻勾唇角,笑得犹如魔鬼一般,“你现在从我这儿离开后,立马带着你的情郎逃走,亡命天涯,共生共死!”
“但就不知,你那贪生怕死的情郎愿不愿意跟你一起亡命天涯?”
秦婉脸色煞白。
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胡说,皇兄不会那样对我,他一向疼我……”
“既如此,公主为何还要用我做挡箭牌?直接让圣上赐婚,让你嫁给谈衍便是!”
沈工臣每一句话,秦婉都不愿听。
她觉得刺耳极了。
她的谈郎,那么爱她,肯定会选择与她亡命天涯。
但她不愿。
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她为何要逃?
秦婉从沈工臣屋子里出来时,脚步踉跄,脸色苍白。
老夫人林氏迎上来,正要问些什么,对方却一把将其推开,领着宫人走了。
“这……”她一脸不解。
沈工臣再次从屋里出来,他看着林氏。
“天凉,母亲若无事就回去吧,儿子胳膊好些,便去给您请安。”说着吩咐一旁七星,“送老夫人回惠春堂。”
说着转身进了屋。
七星忙走到林氏跟前,笑眯眯地:“老夫人,小的送您回去。”
林氏横他一眼:“我不认识路?用得着你送?”
“是是是,您这边请……”
林氏一走,苗氏带着沈玉柔也跟着一起走了。
闹哄哄的慎安堂终于安静了下来。
沈工臣又躺回床上,刚这么走了一遭,胳膊疼得厉害。
姬生给他喂了药:“活该,那小妮子也没吃亏,你非得出去露个脸,闲的你。”
沈工臣闭着双眸,因疼痛,眉头紧锁。
“秦婉是个麻烦,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姬生倒是挺好奇:“明玉公主当真喜欢一个书生?”
“嗯。”
“对方家境如何?”
“无父无母穷得叮当响,这些年全靠秦婉养着。”
“哎呦我去,小白脸啊?”姬生两眼,“她就养了这么一个?没多养两个?”
沈工臣睁眸看他:“怎么?你也想凑个热闹?”
“那她若是看得上,我自然不拒绝,谁不喜欢吃软饭。”
“……”
沈工臣懒得理他。
……
马车停在双喜医馆。
柳岁岁下了马车,进了医馆,找了一圈没找到秦双喜,一问才知道她去了大理寺府衙。
“她犯了什么事?”柳岁岁吓了一跳。
店里的伙计忙道:“不是娘子出了事,是宋大人受了伤,娘子过去给他看看。”
“宋靳受伤?”
“是,小的听说是被凶犯所伤,具体如何,小的也不知。”
柳岁岁没再多问,见店里还等着几个病人。
便挽起衣袖,一边吩咐天元回沈家替她取药箱一边在桌子前坐下来,开始挨个诊治。
这一忙,就忙到了天黑。
秦双喜一直没回来,柳岁岁不免有些担心……
莫不是宋靳伤得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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