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少女被吓得不断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了。”
“求求你。”
柳云烛俯身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少女。
他低下头看着他,语声低沉,“我问你,你可认识一女子,姓花名慕颜。”
少女蜷缩在角落,看着倒在自己身旁的尸体,身子的颤抖根本难以压制。
即便看着柳云烛递来的衣服,她也在害怕。
“这府中是否有那位姑娘?”他追问。
女子惊恐的点点头,抓起衣服就胡乱穿上。
“有,她叫颜儿......”
“她已经死了......”
“死了?”柳云烛紧拽着手,不可置信的再次问道,“她死了?”
“是的。”女子要紧牙关,再道。“她死了。”
“她是被楚亲王亲手折磨致死的,后来府上的几个臭男人也照样没有放过她,最后被扔去了乱葬岗了......”
她的话,像是一道霹雳,头顶如同惊雷闪过,一时心跳如擂鼓。
柳云烛他的手微微发抖,“你可知,她生得何模样?”
他还是不相信,想要再次确认。
“颜儿生得很是好看。”女子声音哆嗦道。
她想了片刻,“眼角下还有颗痣,鼻梁很高,眼睛很大,很是标志的一张小脸。”
柳云烛身体发抖,嘴唇干涩,舌头仿佛被粘在了上腭上,让他无法说话。
地上的女人,眼泪从眼眶中溢出。
“公子,你既然都来了,就把楚亲王府的人都杀了吧。”
“公子......”
“他们都是不是什么好东西的......”
“求求公子救我出去吧。”
“求求你了......”
其实她不说,柳云烛也是会救她的,因为花慕颜告诉过他,她不希望他滥杀无辜,但他成为顾沅的暗卫,手上又怎么可能不会沾满鲜血。
最后这次,就当做是他最后的善意吧。
另一边而睡得正熟的楚亲王被侍卫吵醒,有些不耐烦。
“王爷,有人擅闯王府。”
“王爷。”
楚亲王怒道:“杀了啊,这还需要本王教吗?”
过了片刻,楚亲王回过神再次开口。
“有什么人敢闯我楚亲王府,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大概是花大夫的人,来找他女儿的。”侍卫道。
“进来的人,直接杀了我们五个兄弟。”
闻言,楚亲王的脸上闪过了一阵震惊。
他推开自己身上的女人,坐起身子,撩开床帘。
“一群废物!”
“若是他再来,格杀勿论。可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夜色模糊没看清,但是个武功高强的。”侍卫摇了摇头道。
楚亲王冷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再这么厉害,难不成还想杀了本王?”
“自不量力。”
他甩了甩衣袖,回头再次拥着美人睡觉。
——
柳云烛手握着火折子,摸着黑,缓缓往乱葬岗的方向去。
漆黑的夜里,踩着泥泞的小路,他终于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没有墓碑,只有零星的枯木和荒草,连着无数不知名的尸骨,空气还中弥漫着一股腐土的气息。
微弱的火光,柳云烛的视线稍稍模糊,同时他的心中也惴惴不安。
他不相信,花慕颜真的死在这个地方。
他站在原地,扫了四周的尸体,寻找着她的尸体。
柳云烛蹲下身子,将周围的尸体翻开,然而有些尸体都已经腐烂,根本难以辨别。
不知翻了多久,正当他不知所措时,终于在被血浸染成墨色的地上,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他迈着步子,走前,是一只蝶翼镯。
镯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火光下,仿佛在翩翩起舞。
这只手镯他认识,正是自己送给花慕颜的生辰之物,只是没想到他会在乱葬岗见到。
柳云烛全发疯似的,翻开一具一具的尸体,终于,在靠近河边之处,看到一具熟悉的轮廓。
男人的眼底一闪即逝的疼,他看着此时面无血色的女人......鼓动了一下腮帮子,他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
“颜儿......”
“你......”
柳云烛“噗通”一声,就跪在尸体面前,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的惊雷。
她被撕得七零八落的衣衫被雨染得完全湿透,小小的身子满满的伤痕。
他可爱她的笑容了,她的笑容天真明媚,现在,却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柳云烛跪在地上,看着她没了脚的身体,他将她的身子拥入怀里,而后又发疯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颜儿,”柳云烛浑身发抖道,“你疼不疼啊。”
“我带你回家,我来带你回家了......”
他知道她太痛苦了,所以他来带她回去。
暗黑的乱葬岗,姜止就跟在不远处。
就听到前头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大雨还未停歇,反而越发滂沱,将乱葬岗的血迹冲刷。
——
姜止面色复杂的回到王府。
她蹑手蹑脚的将披风挂在衣架上。
“那么晚回来是打算为我守夜吗?”顾莨侧躺在床上道。
坐起来凝着姜止。
姜止本想脱口她有事,但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你还没睡嘛?”
“怎么了?”顾莨轻声细语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察觉她的神情不对劲。
姜止抬眸,眼里蕴着泪花,但还是带了点不解。
“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先眨两下。”顾莨慢慢解释道。
“顾莨。”姜止带了点委屈道,“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
这下顾莨她是为何伤心了。
“世事无常。”顾莨道,“或许这也不是你想的。”
姜止有些惊讶,他好像知道。
“你知道?”她问。
“我知道你会去查他,我也在怀疑背后是否有幕后之人。”
听到顾莨所言与自己设想的一致时,顿时收住了眼泪。
她抬头问道:“那你有没有怀疑的人?”
顾莨失笑,“这就没事了?”
姜止哼一声,“我可是姜止,怎么会那么快的被打败?所以你觉得会是谁?”
顾莨眉头微蹙,“难以锁定。”
“此人离我们又近又远,好像在推着我们。”
“能确定的是,不是他,他干不出来损害自己利益的事情,毕竟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太大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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