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摇头笑了下,“如今看来,此局是胜了。”
姜止起身上前,“太皇太后,陛下,妾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太皇太后与皇帝对视一眼,开口道:“今日若非你有心发现阿财,哀家今日的寿宴怕是会成为笑柄。”
“说吧,你有什么不情之请。”
姜止道:“回太皇太后,阿财冒犯端妃娘娘,如今还是戴罪之功,今日他赢了卫帝,也算是将功赎罪。”
“阿财年纪小,无所依靠,若是出了宫,四处流浪,妾愿意带回姜家。”
“更何况,我哥哥也颇爱下棋。”
太皇太后轻轻颔首,看了眼闵又想。
“也罢,既然他今日赢了,也算是将功补过。”
“他既是你发现的,也是你给了他机会,他的来去,若他同意,便由你决定,起来吧。”
姜止缓缓起身,“谢太皇太后。”
棋盘前,闵又想成功吃掉卫琢的全部黑子。
卫琢不可置信的看着闵又想,脑子一片空白。
他输了棋,意味着他没有办法娶到昭阳公主。
“卫兄。”皇帝甩了甩龙袍,“说到做到啊。”
紧着闵又想跪地行礼。
“今日,你赢了这盘棋,也是将功赎罪。”
“朕问你,你可否愿意留在宫里做个棋侍,或是跟着凉王妃走?”
闵又想抬眸看向皇帝。
“回陛下。奴这次能赢,纯属巧合,班门弄斧罢了,实在是不敢在宫里做棋侍。”
“既是凉王妃发现的奴,奴愿意跟着凉王妃。”
闵又想虽然对围棋熟练,但与懂棋的还是不能相比。
若不是姜止提前透露给他,他根本赢不了。
“行,那便依你。”
而在此刻,坐在卫琢对面的裴商祷默默的看着这个局面,低下头抿了口茶,眼中却闪过深思。
位置上卫紧拽着衣襟,目光扫了下裴商祷。
眼神微眯着。
他输了一盘棋,不就代表着打他的脸吗?
一个大燕的奴仆,都能赢了他,如今,他也别无选择。
男宴席上,顾沅一双眼神在姜止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下。
可偏生这一幕落在顾莨的眼神里。
他不动,就挑眉看着他,眼底隐着一丝狠厉。
顾沅起身,面带笑意,“既然棋局已定,不如诸位随子兰往愁空湖一观。”
“白鹿书院将为皇祖母拜寿,请皇祖母前往愁空湖一观。”
太皇太后扬唇一笑,“既然是沅儿有心,诸位便同哀家同去愁空湖观赏。”
位置上的卫琢,面色阴沉。
起身,“太皇太后,陛下。”
“孤礼送到,便不再叨扰了。”
“告辞。”
话音随着他的背影远去。
皇帝看着顾沅的背影,心里泛起波澜。
卫琢此次前来,除了想要娶昭阳,还是对他的警告。
“走吧。”太皇太后开口道。
刚行至愁空湖畔。
随之一行白袍的人影从湖边的小舟,往对面的愁山去。
就在这时,就听见一声巨响,湖畔一座愁山突然晃了两下,猛然崩塌!
顿时乱石飞溅,掀起一阵烟尘,原本秀美的画面瞬间瓦解,引起了群臣的骚乱。
皇帝面色骤变,“去看看什么情况。”
宫中禁卫军领了命转身离去。
见此情形,顾沅连忙朝皇帝行礼,“父皇,儿臣去看看。”
说完,赶紧跟上禁卫军,随着他们一同来到愁山倒塌的地方。
禁卫军持剑在现场来回搜查。
“报!北面无异样!”
“报!东面和南里无异样!”
“报!水里没有发现异状!”
听了这几句话,统领才缓了口气,“继续搜。”
只要不是出现什么刺客,就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至于是不是搭建的问题,只能由璟王殿下自己跟陛下交代了,毕竟是他的孝心才做成的。
他带着同情的目光扫了眼顾沅。
顾沅垂下眼帘,手里不自觉的颤抖。
自从他接手太后寿宴,这段时间以来,事事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虽然中途出现了差池,但都无伤大雅。
他本就害怕在重要日子发生点什么意外。
他与姜鸾奸情的事情,已经让他受过一顿训斥,他在皇家祠堂跪了两个时辰,才让父皇消气。
今晚的卫琢,是他承诺卫琢,燕京无他的对手,他能娶到昭阳。
原以为昭阳会如愿被嫁去北狄,这样更能体现他的承诺,没想到却被该死的姜止摆了一道。
眼看今晚的宴席就要顺利过了,居然又出了岔子。
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顾莨在后面使绊子,毕竟他这样的人,想要动个手脚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就算他要动手脚,也要有个理由啊。
禁卫军在现场搜寻一通,没有都什么发现。
正当众人要回去复命时,一个禁卫军突然跑过来。
他将一份布帛交到禁卫军统领手中,“统领,在乱石堆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顾沅看了眼布帛,看着好像有点眼熟,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禁卫军统领将布帛打开,只见一块灰色的粗布,上面墨迹混乱,但还能看清文字,布上还间接带着点暗红的指印。
待他看清上面的文字,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抬眼看向顾沅。
顾沅蹙眉,朝他走过去,“这是何物?”
禁卫军统领见他走来,马上将布帛收起,“璟王殿下,莫怪卑职,只是这东西需要交给陛下过目。”
顾沅目光一顿,心中疑惑,“就在乱石堆里发现的东西,居然本王不能看?”
禁卫军统领朝他欠了欠身,“此物真假难辨,卑职实在是不敢妄言。”
“璟王殿下随卑职去往陛下面前吧。”
说完,他不等顾沅反应,直接转身往皇帝的方向走去。
顾沅奇怪,看着他的背影,不断在脑海里回忆方才瞥见的那个东西。
他确信自己在哪里见过,还是前不久见过的,而且还是在一个人的手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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