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来人……”夜凉如水,乌云遮月,阴暗的宅子压得人透不过气。
屋内妇人,重重拍击房门却无一人回应。
帷幄内,传来如同雄兽般低喘的声音。
妇人猛地转过身子,瞪看床榻方向,那里忽然冲出一道身影,把她扑到。
谢锦云恶梦惊醒。
花溪听到动静,立刻下榻走到谢锦云床边,掀开帷幔,就见谢锦云衣襟被汗水微湿,脸色苍白,瞳孔略略放散,似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夫人,又做恶梦了?”花溪赶紧拿出帕子为谢锦云擦汗。
谢锦云大口大口的呼吸,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她一直视梦里的男人为恶梦,如今慢慢清醒,剖析梦境,他又何尝不是这场梦的牺牲者。
也许从一开始,宋谦与梁婉知所支持的势力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在为夺大位,不惜一切手段的梁王。
哪怕那人问鼎后,哪怕梁王隐藏在暗处苟延残喘,宋府的立场从前世到今生一直从未改变过……
她死后,不知梁王是否反击得势,但她可以很明确的告诉自己,宋谦和梁婉知绝不会就此败落。
“如今是什么时辰?”谢锦云问。
“夫人,寅时了,奴婢去给你打水擦拭身子,换身干爽的衣物吧。”花溪起身让二等丫鬟去拿热水。
谢锦云换了干爽的衣物后,全无睡意。
此时天色灰蒙蒙的。
花溪出去有一会儿才回来,在谢锦云耳边说:“夫人,奴婢的哥哥有事想和夫人说,不过,奴婢和哥哥说,内院不方便进,他托奴婢同夫人说。”
花溪请的打手中,便有自己的哥哥花无痕。
“老夫人昨夜让荷香带了一个人入内院,那人是烟柳坊的梅娘子。”
梅娘子!
谢锦云瞳孔一震,手中的茶杯重重跌落,身子微微颤抖。
此人阴毒、贪财,结实不少道上的人,用钱能做的事情,她都做,可以说……无恶不作!
她被算计到顾长宁龙榻,可离不开梅娘子的功劳。
是以,谢锦云对梅娘子有着很深的阴影与恨意。
没想到老夫人等不急了呀。
“夫人,你怎么了?”花溪为她擦拭又打湿的衣物。
谢锦云缓过来后,神色渐渐冷静下来:“梅娘子不是老夫人结识的人,是姓梁的与老夫人暗通一气,招入府的人。”
“可需要让奴婢的哥哥去打探梅娘子入慈松堂是为了什么?”
“不必。”她知道:“把你哥哥安排进外院洒扫雨轩楼,委实太屈才了些。”
“可是夫人给的赏钱比内院管事还多,哥哥说哪里干也是干,而且,在雨轩楼打扫,他可以看清楚谁进出内院,更方便替夫人办事。”花溪道:“夫人,你衣服又弄湿了,奴婢再给你拿一套睡袍。”
“不用换睡袍了,梳洗吧。”谢锦云刚梳洗完,袁妈妈就收到了从外院传进来的请帖:“夫人,是萧家管事送来的请帖。”
谢锦云转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请帖,伸手打开。
萧家要为七皇子接风洗尘。
她合上请帖,摒退下人,只留下了花溪,对她说道:“花溪,让你哥哥去找一人。”
“夫人想找谁?”
“七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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