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紧紧盯着蒋大的变化,眼见着他手上的红肿慢慢消下去,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缓,一个个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李大夫这才松了口气,抽出空来打量着江云。
早就听刘掌柜说镇上有个奇女子,不光运气好总能找到大货,药材的处理手段也是一等一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一个相生相克,如果我所料不差,江姑娘的魔芋里怕是加了什么东西化解了毒性吧?”
李大夫的话拉回大家的思绪,众人看看李大夫又看看江云,一时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有那脑子快的已经反应过来,这事怕是他们误会了。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蒋莺儿。
蒋莺儿见蒋父好转,越发肯定蒋父是种了魔芋毒,自以为有了证据抓着蒋父的手就大叫起来:
“大家快看!管用了!我爹就是种了魔芋的毒!江云,你还有何话说!”
“噗嗤!”
江云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可从没否认过这魔芋有毒,但我也说了,我做出来的魔芋豆腐,无毒。这并不矛盾吧?”
蒋莺儿被她有毒没毒绕的晕乎乎的,还想开口却被一旁的蒋父拉住:
“行了!别……别丢人了!”
蒋父脸色好了许多,毕竟中了毒,仍旧有些虚弱。
他踉跄着站起身朝着端着熬好的姜汁绿豆走来的黄掌柜躬身行礼:
“黄兄,真是对不住,又给你添麻烦了。”
先前他虽疼的几欲晕死,神志却是清楚的。
除了他这个傻女儿,谁都能听出来人家江姑娘用了特殊的法子化解了魔芋的毒性。
越想越是羞愧,蒋父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黄莺儿还不罢休:“爹!你做什么?咱们又没有错……”
“住口!”
蒋父厉声呵斥:“还嫌不够丢人?”
黄莺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蒋父,羞愤的跺跺脚:
“爹!你就知道帮着外人欺负我!”
说完,扭头跑远了。
蒋父越发羞愧,又朝着江云拱手道歉:
“江姑娘,实在对不住,小女不懂事给你们惹麻烦了。”
看来还是有脑子清醒的,江云也不是什么得理不饶人的,是以笑着道:
“不碍事,只是蒋叔千万记得,魔芋得处理好了才能吃,自己不要轻易尝试。”
听江云这么说,蒋大的脸更红了。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魔芋有毒,但黄记的魔芋豆腐,是没毒的!
有了李大夫作证,再加上蒋大的话,回过味儿来的众人赶忙重新排起了长队:
“这豆腐看起来就好吃!我来一碗!”
“就是,才一文钱一碗,比那稀粥实落多了!俺也来一碗!”
原先摔了碗的那人毁的肠子都青了,憋红了脸凑上前:
“那个……黄小哥儿,你看我这……能不能……嘿嘿……再给我一个牌子?”
黄记有规矩,一人一碗,凭牌子领碗。
那人的牌子用了,碗摔了,今天自然轮不到了。
黄深也学着他的样子嘿嘿笑着:
“不好意思啊,小店买卖虽小,但也得守规矩不是?这样,您明儿再来,一定有您的份儿!”
那人脸上的笑凝住,不甘心的搓了搓手,眼巴巴看着别人一大碗一大碗往家端,心里把蒋莺儿八辈祖宗都骂了个遍。
捂着干瘪的肚子转身想走,不想黄深又叫住了他:
“贵客留步!”
“诶!在呢!”
“这碗值三文,您看您是赔个碗呢?还是……”
那人嘴角抽了抽,心肝都疼的抽了起来。
一出闹剧结束,江云成功把自己的魔芋豆腐推广了出去,打消了众人的疑虑。
不曾想到,那锅魔芋豆腐比粥卖的还快。
暗中,有人悄悄溜走,打马一路跑向县城,从后门进了衙门。
堂家三兄弟这几日就借住在县衙,消息传来时几人正跟县令喝酒谈天好不惬意。
“你说什么?那江氏真这么好运?”
堂永成听完那人的话气的一下子摔了酒杯,心疼的县令面皮都抽了抽。
堂永孜拉着堂永成重新坐下,心头亦是憋闷不已。
接二连三都没能把江云如何,真不知道爹回来该怎么交代。
堂永望黑着脸,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大人,何不直接将人捉了?她一介小民,还敢反抗不成?”
县令何尝不想这样?
只是……想起那日夜半悬在自己脑袋上的尖刀,他赶忙否决了这个念头。
升官发财固然重要,但也得有命享那福啊!
不过,这话他打死都不能说,否则透漏了那人的消息他只会死的更快。
轻咳几声,县令一脸正直道:
“那怎么行?本官虽身份低微,到底食朝廷俸禄,怎么能欺压百姓?”
堂永孜心头默默翻了个白眼,就跟你后院那十几个小妾来路多正似的。
看破不说破,虽不知县令为何不敢动江云,兄弟几个却知道县令那里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他们可以买凶杀人啊!
听说最近江湖上有一个叫忘忧的杀手组织,只要有足够的钱,一条命还不算什么。
只是……
堂守业留下的银子本就不多,这些日子他们几个花费了不少,再加上老四最近越发沉迷赌博,将银子败了个干干净净。
堂永望垂眸掩住心头的尴尬,犹豫着开口道:
“那个……不知县令大人能否借些银两?等我……咳咳……等堂将军回来,定然加倍奉还!”
县令眼皮子跳了跳,他现在可最怕别人朝他借银子!
虽说对这兄弟几个的身份他早走猜测,可即便几人身份再显贵,也不能把自己这里当钱庄啊!
正想着怎么回绝,管家匆匆忙忙跑进来,兜头就跪了下来:
“大人,不好了,赌坊那边又派人来拿银子了。”
“什么?!”
县令声音陡然拔高,手都忍不住哆嗦起来:
“这次又……又是多少?”
管家苦哈哈的抬起头,竖起一根手指:
“一……一百两……”
县令瞬间倒吸一口冷气:
“昨日才给了一百两,今日怎的又要这么多?”
管家为难的看了堂家兄弟几人一眼,支支吾吾道:
“那个……堂四公子他……他还在赌坊,说是不拿银子出来,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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