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字迹
南卿芙的话语属实不客气,阴阳了一把敬王的大肚腩。
敬王脸色黑沉了下来,笑得也瘆人。
“皇叔只是开个玩笑,你看你怎么还当真了。”
南卿芙轻描淡写:“我也只是开个玩笑啊,皇叔还当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肚子里还真怀了个娃娃呢。”
她目光轻飘飘掠过敬王的大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才一个多月没见,敬王的肚子又大了一圈。
就算是吃胖了,也不该这么夸张吧。
脸上的肉都没有变化,身形也没变化,唯独肚子大了?
南卿芙眼眸微深。
敬王对上她的目光,有种被看透的感觉,让他心中一虚。
不愧是风观澜看上的女人,和他还真有些夫妻相。
“侄媳妇说笑了,男子如何怀得孩子,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
他的话落在南卿芙耳中,却多了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可他却还多此一举解释一番。
倒是让南卿芙不得不开始怀疑,难道他肚子里还真怀了个孩子。
这个猜想她心中早就有了,正常来说当然不可能,可南昱之那个变/态成天搞出一些不正常的东西,谁知道敬王是不是又是他的新试验品。
这事儿,还是得深/入调查。
当然,最佳的切入点就是上回救的那个人,可惜他那之后也没有再联系过她,没有要说的意思。
南卿芙思绪微敛,又听到敬王说道:“至于我猜测侄媳妇,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比如说,这个情诗。”
敬王说着,掏出了一张纸。
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诗句。
隔了一些距离,南卿芙看不清楚内容。
敬王好整以暇看着南卿芙,一字一句道:“昱之哥哥……”
他顿了顿,便开始念起了诗句。
诗词缠/绵悱恻,全是少女情意,甚至还有些露骨。
在座不少没有出阁的少女,听着脸颊都红了,用帕子遮住了脸。
到最后,敬王又看向了南卿芙:“这首诗,是战王妃写的吧?这也巧,也是本王偶然从坊间得来的,却没想到,居然是战王妃的亲手墨笔,文采斐然,情真意切,侄媳妇怎么还说自己文采不佳啊,要我看,京城才女榜上,该有你一名。”
“只是……这昱之,说的该不会是静安侯府大少爷南昱之吧?啧啧啧……”
后面的话敬王没再说下去,众人却已经神色复杂看向南卿芙。
南昱之和南卿芙虽然不是同胞兄妹,却也是同父异母……
兄妹之间竟然有这种情感,实在是可耻,让人唾骂。
眼下没人敢大声质疑南卿芙,都是看在风观澜对她的宠爱上。
“这种秘辛敬王是如何得知的?该不会是伪造的吧。”
“他胆敢当众拿出来,那怕可能是真的了……而且,你看看朱氏脸色,看起来可不像假的。”
“这若是真的,静安侯府可丢大脸了,那可是兄妹间……南卿芙是不是疯了!战王怎么可能还能容得下她?”
“她怎么看起来如此镇定,倒像个没事儿一般。”
“能作出这种事的女人,那脸皮自然是比城墙还厚,厚颜无耻!她还怕什么?”
静安侯府这边,南雅兰微微睁大了眼睛。
她知道朱氏要整死南卿芙,却没想到南卿芙居然还有这样的把柄。
南雅兰对南昱之也没什么感情,但在她心目中这个大哥芝兰玉树,南卿芙这个贱人动心居然动到自家哥哥身上,当真是饥不择食了。
朱氏神色是一副被戳破秘密的难看脸色,慌张又强装镇定,唯独没有震惊。
让众人看过来,只会认为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也就是默许这件事的确是真的,不是敬王胡编乱造的。
长公主下意识看向了谢危。
谢危目光却落在南卿芙身上,眉头微蹙。
他当然见过南昱之,表面上看是个谦谦公子,温文尔雅,但实际上绝对不是那般简单的人物。
谢危不认为南卿芙会喜欢那样的男人,南昱之和风观澜就不是一个类型。
可近日查出来的消息,南昱之的真实身份……
这让谢危看着南卿芙的眼神不自觉带了几分探究。
若真如敬王所说,南卿芙的动机那便非常清晰了。
为了那个男人,接近风观澜,想要得到他的心,再趁机杀害……
想到如今现状,谢危的一颗心微微一缩。
最要命的是,若那就是南卿芙的真实目的,她的确已经完成任务了。
风观澜对她何其上心,若是南卿芙想要他的命,谢危都毫不怀疑,风观澜会毫不犹豫答应,让她亲手要了他的命。
他为了南卿芙发疯的事情做得还少?
谢危的探究猜测并没有让南卿芙受到任何影响,甚至,众人鄙夷的眼神都没让她神色变化半分。
她将手中茶盏放在桌上,随即悠然起身,款步走到了敬王面前。
南卿芙姿态是随意的,步履如携了清风,颇有一些洒脱的韵味,让敬王目光微微一凝。
这个女人,真是特别……
可惜便宜了风观澜。
南卿芙走到他面前,双指夹住了敬王手里的宣纸。
敬王笑:“侄媳妇这是想毁尸灭迹?”
他没有阻止南卿芙的举动,话已经让她不能动什么手脚。
若是南卿芙真直接焚毁了,那就是她做贼心虚。
南卿芙神色平静,“一份假的东西罢了,我有什么好毁尸灭迹的。”
敬王嗤笑:“假的?侄媳妇敢说,这不是你的字迹?”
南卿芙挑眉,“当然不是,谁告诉王爷,这是我的字迹?”
她微微转头,“松儿。”
松儿只是愣了一下,很快便明白了南卿芙的意思,“奴婢这就去拿。”
“拿什么?侄媳妇不会是想派丫鬟去随便拿一份墨宝,就说是你写的吧。”
“皇叔急什么,做事就像生孩子一样,一步步来。”
南卿芙意味深长看一眼他的肚子,“一口可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敬王脸色微微一变,居然有种她什么都知道的错觉。
一定是错觉,她一介女流,怎么可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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