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傻充愣了。”
青年民警一把扶住他。
“我头晕,现在是几号了?”
借助着民警的搀扶,顾子南站直了身子,有气无力地问。
“6月29日。”
顾子南吃惊地大声叫道:“天哪,我竟然睡了三天三夜,我到海州那天是26号,不信你们可以去中介公司去查。”
说完,一阵说不出的难受让他有些恶心。
这是肠胃向他提出了抗议,只觉得肚子饿的要命,
难怪他刚才一激动就头晕的厉害。
“警察同志,能不能给我些吃的,我睡这么长时间滴水未进了,快要饿死了。”
顾子南看青年民警的态度要略好一些,向他求助。
“这里哪有吃的?跟我们下去,给你买些饼子,楼下有卖饼子的。”
可能是看到他确实身体虚弱,中年民警的态度也缓和了好多。
“等等,我拿了我的东西。”
既然这房子成了凶宅,以后断然是不会再回来住了。
“快点,别磨叽了。”
顾子南回到房间拿了自己的包,将记者证给民警说:“我是个记者,这是我的证件。”
“记者,这不会是假证吧?”
面对这样的问话,顾子南简直无语了。
“民警同志,你们是执法部门,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我这记者证是国家记者协会频发的,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小心我告你诬蔑。”
中年民警愣了下,说:“不好意思,小同志,我只是顺口一说。”
到了楼下,青年民警替他买了两个饼子和一瓶纯净水。
“谢谢,可是我这手也吃不成啊?”
顾子南说。
“替他打开了,领导,这恐怕不合适吧?”
也许是记者证起了作用,青年民警对他的态度明显的有了改变。
手铐打开了,顾子南钟狼吞虎咽,没几下饼子和水就下了肚。
车窗外面,街道两边风景如画。海州是个四季如春的城市,名不虚传,只在这个时候,他那有心情去欣赏这美丽的风景呢?他必须先证明自己是一个合法公民。
急需有人证明他是与本案无关的人。
要想证明自己是无辜的,首先得证明自己在张淑媛出事期间一直处于昏睡之中,没有做案的机会。
王若素!
顾子南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可是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她呢?当时自己是不辞而别的。如今,需要人给他做证的时候才想到她?
王若素要是以为他真的是凶手,自己的清白不就毁于一旦了?
一路上,他的大脑一刻不停地运转着。
法律是讲究证据的,无人证明他在海州又是个黑人黑户,更脱不了被怀疑的干系。
很快就到了滨海路派出所。
顾子南被带到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几个正在说话的民警看到他立即就沉默了,表情相当的凝重。
他们真的把他当成杀人犯了?
“别紧张,先做一下笔录。”
青年民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噢。”
顾子南在一张椅子坐下,面前是一张桌子。
不一会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警服。
不得不承认,女汉子比起那种小鸟依人型的女子更有魅力。
眼前这个手拿着钢笔的女子气质十分的高雅,脸色雪白,要不是警服太宽显不出纤细的腰肢,她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了。
顾子南一时有些走神。
“顾子南,27岁,安西市人?”
女民警看着他的身份证在本子上一边记着,一边问他。
“是的,没错。同志,人真的不是我杀的。”
顾子南极力澄清自己。
“我问你了吗?”
男民警大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严肃地问。
“好,你问一句我说一句,我一定配合。”
男民警问:“你是哪天住进这个房子的?”
“26号,我在中天房屋中介那交了五十元中介费,被介绍到这里的了,之后才发现和我合租的是个女的,这个女人有不老实。本来我想重新找房子的,又不忍心中介费白交了,就先住下了。”
顾子南答道。
“这期间你们有交流吗?”
“有。也就是介绍了下姓名,然后我去洗了澡就休息了。我太累了,一觉就睡过去了。”
“一直没醒来过?”
“是的,我是被民警叫醒的。我整整睡了三天。”
“你真的一直没醒来过?”
“是的。我太累了。警察同志,我是这次东海洪灾的幸存者,为了逃生我消耗了很大的体力。”
“谁能证明你是从洪灾中逃出来的?”
“王若素,还有四个人,我们是一起从长途汽车中爬出来的,然后我们爬到了山上。”
民警严肃地问:“他们现在在哪里?打电话让他们来一趟。”
“民警同志,我们都是来打工的没有电话,也没法联系。王若素是本地人,如果你们愿意帮我查的话,应该能找到她来做证。”
两个警察对视了下,男警察说:“你有她的电话?”
“没有。”
“没有电话怎么联系?”
男民警明显有些不耐烦。
“她爸爸是个房地产商,他是用直升飞机救援的我们,有这样实力的人一定是个大老板。只要能查到姓王的房地产商就能找到她。”
顾子南胸有成竹地说。
没办法,他本来是不打算再联系她的,可出了这样的事,他只能找她来证明。
“好吧,做完笔录我们可以帮你查。要是人家不乐意来给你证明呢或是装作不认识你呢?”
女民警问。
“不会的,我救了她的命,说不定她这几天一直都在我找哩。”
“何工,这几天海州电视台有一则寻人启示,说是要寻找一位从安西来的青年记者,你看到了没?”
女民警问男民警。
“有,我也看到这样的寻人启示,不会就是你吧?你是记者?”
“是的,这是我的记者证。”
听了他们的对话,顾子南立即两眼放光,将记者证递给男民警。
“没错,是个记者。小王,马上给电视台打电话,立即找到这个发寻人启示的人,通知她前来作笔录。”
男民警看了看记者证,吩咐女民警,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
“你在洪灾中救了他人?是这样吗?”
女民警半信半疑地问。
“值得怀疑吗?我的证人一直在找我?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子南似乎重新找到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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