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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不然算个什么男人


张贺年接到张父的电话,已经回到桦市,刚和方维碰上面,在商量去哪里吃饭。
原本当见证人是有方维一份的,临时有事没赶上,这不,忙完赶紧来桦市接他们,接风洗尘顺便庆祝他们俩登记了。
张贺年走到一旁接的张父电话,神情逐渐端肃,打完话,他回到秦棠身边,“我临时有事得回桉城,你留在桦市,等我回来。”
秦棠关心问,“出什么事了?”
张贺年不打算告诉她,桉城这段时间都不会太平,让她留在桦市比较安全,“突然有情况。”
“好。”秦棠看出他不想多说,便不再问,“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到了要是有空给我个消息。”
“好。”
张贺年转头麻烦方维:“吃完饭你顺便送她们回去。”
“放心,你走吧。”
张贺年送秦棠和程安宁上了方维的车,方维很快开车走了,他在原地站了会,看不见车子才离开。
秦棠同样也是,直至看不见张贺年身影才回过头,不知道怎么又想起前几天晚上那个噩梦。
天色渐晚,暮色四合。
当司机的方维问她们俩:“你们想吃什么?”
“我都行,不过棠棠应该是没心情没胃口,张贺年走了,把她的心也带走了~”
程安宁看热闹不怕事大,肆无忌惮调侃秦棠。
“没有的事!”秦棠急忙忙否认,只是有点担心在走神而已。
方维趁着张贺年不在,也跟着逮住秦棠调侃:“不是刚在港城登记注册么,怎么了,怕刚领证贺年就跑路?”
“方维哥你别吓棠棠,她胆子小得很,经不住吓。”
“这我可以跟你打包票,他怎么舍得跑路。”
他们俩一唱一和开玩笑惹得秦棠哭笑不得,“你们别逗我玩了。”
程安宁放过她,“好好,不逗你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方维哥,为什么你不来当张贺年和棠棠的见证人?”
“临时有事,实在赶不上,要是贺年提前一周和我说,我准能错开时间,结果这厮是你们去港城前一天晚上才说。”方维看了一眼后视镜,想不到张贺年会以这种方式和秦棠先登记,啧,够浪漫的,“那你们找了谁当见证人?”
“还能是谁,周靳声。”
程安宁提起周靳声就没好语气,身体还难受,昨晚的周靳声一点不像两天没睡觉的人,他才像是吃了药。
两天没睡,也真有他的,是为了陪姜倩看展?还是和姜倩疯……
仔细想想,她根本不知道他有过多少女人,也不知道他和那些女人到了哪一步,他不像是会控制自己的人,如果真和别的女人睡过……也不是没可能。
方维不清楚程安宁和周靳声那点事,清楚程安宁是周家继女,他问程安宁:“为什么周靳声也在港城?不会是贺年喊去帮忙的吧?”
程安宁不是很想提周靳声,秦棠柔声解释,“不是,他陪他未婚妻去港城看展,我们意外碰到的。”
秦棠担忧看了一眼程安宁,握了握她的手。
程安宁扯了扯一抹笑容,回应秦棠的担忧。
“说起来,周律师是不是也快结婚了,什么时候,年末么?”
程安宁垂眼:“应该是吧。”
具体的她不清楚。
也没问过周靳声。
不该问,也不能问。
程安宁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岔开话题问秦棠:“棠棠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秦棠大部分时间是不挑的。
顾虑方维在场,秦棠不好说。
“那去吃中餐。”方维一口决定,他有个朋友开了家中餐厅,刚开业没多久,带她们俩去玩玩,据说主厨以前是国宴大师,退休后被高薪挖来坐镇的。
到了地方,装修豪华得跟一座别墅庄园似得,环境好,私密性高,不像是单纯吃饭的地方,路也是七绕八绕的,第一次来没有人带很容易迷路。
在服务员带着下来到一处环境清幽的包间,窗外可以欣赏不远处的湖景。
点了菜,方维出去抽根烟顺便打个电话。
秦棠忍不住走神。
“想男人了?”程安宁凑过来撞了下她的肩膀。
“不是……”秦棠回过神,浓密的睫毛眨了眨。
程安宁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是在担心你们俩在港城注册登记的事?不过他都敢带你去登记了,说明肯定有做风险预判。”
“昨天下午我们刚注册完,周靳声不是说桉城那边可能已经传开了吗……”
“你别听周靳声的,他最喜欢吓唬人了,何况都登记了,你不会是怕了吧?”程安宁坏笑道,“你要是敢反悔我给张贺年打电话举报你。”
“宁宁,你胳膊肘怎么往外拐。”
“那可不一样,张贺年给了我好处,必要时候我肯定站他那边。而且张贺年现在是自己人,是我妹夫,你这话就见外了。”
秦棠无法反驳。
“你别自己吓唬自己,张贺年比你大七岁,三十好几的男人,成熟稳重有魄力,当初敢招惹你就得考虑所有风险,都是他该承担的,而且已经和你结婚了,他有责任和义务,不然算个什么男人。”
程安宁揉她的脸颊,“好啦,再怎么担心你们都生米煮成熟饭,米粒都煮开花了,融成一体,不分你我,你呢,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动摇军心。”
秦棠一个字都反驳不了,还很震惊:“宁宁,你什么时候被收买得这么彻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贺年怎么说也是我的大老板,多少给点面子。”
这会,秦棠的手机响了,是张贺年打来的。
“我出去接个电话。”
“张贺年的是吧,快去快去。”
有些话当着程安宁的面不好说,怕难为情,才躲出去接。
指尖滑过接听键,张贺年问她:“吃过饭了?”
“没有,在等上菜。”秦棠没走远,在走廊上接的,声音很轻,“你呢?到桉城了?”
“刚到,给你汇报一声。”
“发条消息就行。”
隔着手机,他声音愈发低沉磁性,“你不是在担心我?”
“我没有……”
“程安宁胳膊肘拐不回去了。”
秦棠讶异,“什么?”
“你们刚刚聊天,她同步录了语音发给我了。”
“……”秦棠无地自容,这是真的胳膊肘拐不回去了,出卖就出卖,还出卖个彻彻底底,一丝不剩!
“昨天才登记,不会也不舍得让你丧夫。”
秦棠不太高兴,咬了咬唇,本就有些不安,顿时来气,手指无意识用力握紧手机,沉了声说:“张贺年,你可不可以别说这种话。”
什么丧夫不丧夫的。
真的很不吉利。
她不迷信,可古话说得好,一语成谶。
这事谁都说不准,也不能保证。
刚登记,纸质版的结婚证还新鲜着,上面写着他们俩的名字,办了简单的婚礼仪式,交换戒指,并一起宣了誓词。
张贺年很敏锐,反应也快,“抱歉,下不为例。”
除了她刚去北城那段时间对他态度充满抗拒,到后面彻底接受他后,脾气性情又娇又软,很少生气,即便连名带姓喊他,语调也是婉转低吟,说不出的风情娇憨。
除了刚刚。
原来她也有大女人强势的一面。
他捡到宝了。
秦棠不说话了。
张贺年在去医院的路上,安排家里的司机过来接的,他刚上车,司机在开车,他低缓嗓音哄她:“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
“我觉得不好笑。”她的语气仍旧严肃正经,当真了。
“是我没有拿捏好尺度。”他刚口快,是犯浑了,“回去我给你手写一万字检讨。”
秦棠一听写检讨,破了功,“以前在部队是不是经常写检讨?”
“那倒没有。”张贺年松了口气,腰板又直了,“是我让别人写,怎么可能是我写。”
秦棠知道男人还是要面子的,没再拆他台,“我去吃饭了,下次你过来记得手写检讨书。”
张贺年应下:“行,你多吃点肉,长点肉,抱着才舒服。”
秦棠面上一燥,不应他的荤话,“拜拜。”
“嗯。”
听到全程的司机如坐针毡,仿佛发现了张贺年的秘密,平日里又冷又硬气的男人居然还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换句话说就是闷骚。
还是应了那句话,再硬气的男人沾上女人,也只是个普通男人。
城市流光不断在车里闪过,后座的男人声线变得又冷又沉,和刚刚截然不同:“都听见了?”
司机神经绷紧,“我什么都没听见。”
张贺年闭目养神。
……
秦棠收起手机,准备回包间,走廊另一端突然有几个人走出来,她下意识瞥了一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定眼一看,赫然是陈湛。
同样,陈湛也注意到她了,嘴角逐渐勾起一道笑意。
秦棠没有犹豫,转身就回到包间。
程安宁在打手机游戏,注意力在手机上,余光扫见进来的人是秦棠,“打完电话了?”
“嗯。”秦棠顺便关上包间门。
门外,陈湛包间门口站住,身后的人疑惑说:“陈总,好像不是这间房……”
“我知道,遇到熟人了,你们先过去,我去打声招呼。”
等其他人都走了,陈湛敲了敲门,很客气说:“秦小姐,我看到你了,别躲了。”
秦棠就在门后,听到陈湛声音心跳蹦到嗓子眼。
程安宁察觉到异样,放下手机,眼神询问她:“谁?”
“陈湛。”
程安宁听说过陈湛的名号,知道他不是好东西。
“秦小姐,都是老熟人了,这么有缘分,难得碰上,不聊几句?”
陈湛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
秦棠头皮都在发麻,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这个人太阴森了。
还是程安宁打开包间门,不客气问:“你哪位?”
陈湛认出程安宁,嘴角玩味的笑容愈发加深,“你不认识我?秦小姐还不认识?”
陈湛这人的阴险,她是领教过的,她担心程安宁被盯上,干脆走出来,不躲着,“你有什么事?”
“秦小姐,是真真好久不见,刚刚看见我怎么就跑,多没礼貌。”陈湛双手插兜,视线在秦棠身上流转,“这么多年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有男人滋润就是不一样。”
程安宁厌恶皱眉,“你是神经病?不会说人话那就别说,滚回去重读小学。”秦棠拉了拉程安宁,“我跟你不熟,请你放尊重点。”
“程小姐脾气还挺爆的,真不错,一个是温柔山茶花,一个是烈焰玫瑰,啧,周律师原来更钟情烈焰玫瑰。”
“钟你妈钟。”程安宁不给他一丁点面子。
陈湛并不在意,打量一圈,“怎么就你们两个女孩?张贺年也放心让你单独出来?”
秦棠不想和他过多纠缠:“我们还有个朋友出去抽烟了,等会就回来。”
程安宁,“别跟他这种人废话,你他妈赶紧滚,不滚我报警了!”
“程小姐,你对我很大意见?”陈湛面容阴鸷,脸上笑意淡了,看向程安宁,“我和周靳声周律师可是熟人,没必要如此激动吧?”
程安宁翻了个白眼,“谁跟你是熟人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秦棠握着手机悄悄联系方维,他抽个烟怎么抽这么久。
正一筹莫展之际,服务员来上菜。
陈湛配合让开了道,跟在服务员身后进到包间,大喇喇拉开椅子坐下,说:“对了,前晚港城下了一场人造雪,好像是张贺年的手笔,一开始我不信,听说你们俩还跑去港城登记了,啧,真够浪漫的,这下不信也得信了。”
他吩咐服务员倒杯茶,服务员照做,“先生您慢用。”
陈湛尝了口茶,把玩茶杯,“贺年可真是个痴情种,我要是女人,也招架不住。”
而方维也是在这个时候回到包间的,一进门看见陈湛,反应相当快,当即变脸,“这是哪位,大名鼎鼎的陈总啊,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湛斜眼睨他:“是你。”
“啧,陈总居然还记得我。”
“怎么会不记得,张贺年身边的狗,你是其中一条。”
“陈总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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