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安昌县发生旱灾以来,各地的盗匪山贼越来越多。
司马义的大伯司马刚带着一批人,整天马不停蹄地四处剿匪,杀了一批又一批,杀得人头滚滚。
但安昌县的匪患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了。
整个安昌县境内,所见之人,除了匪还是匪,就没见着一个良民。
很多人当着他们的面还是良民,一副民风淳朴的模样,但一背过身,良民就变成了凶悍的盗匪。
气得县尉大人不停地咒骂,刁民!刁民!全都是刁民!
县尉大人率领这一支小小的军队,仿佛已经陷入了由刁民组成的汪洋大海之中。
这一日,他们来到一处山口。
山顶上两面高高的旗帜迎风飘扬。
一面旗帜上写着“赵大王”三个大字。
另一面旗帜上则写着“替天行道”四个大字。
县尉大人这一段时间以来,剿灭的山贼土匪无数,敢立起旗帜招摇的,却还是头一回遇到。
如果在太平年代,这已经算是谋反的重罪了。
县尉不由分说,率领手下的兵丁往山口杀去。
山上盗匪见到官军杀来,不但没有逃跑,反而躲在山口高大的栅栏后面,向官军射冷箭。
县尉早就被这些山贼惹得怒火中烧。
当即他祭出一颗碗大的火球,“咻”地一下就飞了出去。
火球如一道流星划过,砸到栅栏上,引发一片熊熊烈火,烧得山贼一阵惨嚎。
才片刻功夫,那原本高大的栅栏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哼!”
“一群刁民!”
“给我杀!一个不留!”
县尉大喝一声,身后的兵丁,如狼似虎地往山顶上杀去。
兵丁在前面冲杀,县尉大人背负着双手,气定神闲地跟在后面,往山顶走去。
县尉大人早就见惯了杀戮,沿途,那些山贼尸体倒在道旁,他都随意地从尸体上踩过去。
当他们一行人杀上山顶时,只见一个猪腰子脸的贼首,正手持一柄大刀,跟他的兵丁打作一团。
“区区一个山贼,竟然也拥有了练气二层的修为。”
县尉也不急于出手,而是好整以暇地看着赵大王。
“看来你的背后还有人啊!”
“你背后的人是谁?告诉我,也许可以饶你一命。”
修过仙的人都知道,修仙究竟有多难,需要消耗各种资源,背后没人支持,是绝对修不成的。
“老子背后的人,你没资格知道,你自己能过了今天这一关再说。”
赵大王一刀斩死一名兵丁,面对县尉大人,竟然丝毫不惧。
与此同时,山脚下突然涌现出大量山贼,起码得有数千人之多,已经将这一整座山团团围住。
“杀!”
“杀死狗官!”
“杀死狗官!”
“杀……”
县尉大人听到山下传来的阵阵声浪,又惊又怒。
“刁民!”
“你们敢造反!”
“不过,就凭你们也想拦住我!”
县尉知道今天占不到便宜,但凭借这些普通山贼,想拦住他也没那么容易。
“他们拦不住你,那我呢?”
就在这时,一名戴着面具的男子,挡在县尉身前。
同一时间,从其他几个方向的巨石后面,又跳出三名戴面具的修士。
县尉眉头一皱,眼前四个人都有练气后期修为,脸上戴着特制的面具,认不出真实容貌。
对方是有备而来,专门设了陷阱,在这里等着自己上钩的。
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县尉想到这里,手上已经出现一柄法器飞剑。
只用了一刹那,飞剑已经脱手而出,向其中一个面具人疾刺而去。
“叮!”地一声,对面的修士身前也浮现出一柄飞剑,挡住了这迅猛一击。
“叮叮叮……”
四名面具人也都祭出飞剑,组成一种阵势,联手合击,打得县尉险象连连。
“噗嗤!”
一道血柱喷射而出,一柄飞剑直接从县尉的心脏穿过。
“刁……民……”
县尉话未说完,身体仰天倒下,就此气绝身亡。
“县尉死啦!”
“县尉死啦!”
“狗官死啦……”
“哦……豁……”
“哦……豁……”
“……”
顿时,整座山上山下,欢声雷动,声音震天,似乎连大地都在颤抖。
更有人找来了炮仗,当场燃放庆祝。
一个面具人上前查看确认过后,取出一只瓶子将县尉的血液装进里面。
“快点抬走,趁热……”
当即四个人一起,抬起县尉的尸体,抄小路悄悄下山走了…………
…………
县尉和他的军队被山贼埋伏斩杀,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安昌县。
仿佛一夜之间,整个安昌县全都反了。
原本盘踞于各地的山贼土匪们,只敢劫掠些村民,现在直接扯起反旗,明目张胆地造反了。
小小的安昌县,竟然有几十人称王,十几个称帝。
授封的文武百官加起来,起码有数千人,比安昌县的狗都多。
现在随便碰到一个山贼小头目,都是大将军,丞相之类的高官。
可谓是将军多如狗,丞相满地走。
称王称帝的人多了,一时之间,皇帝的龙袍,还有将军丞相的官服,都极度紧缺。
把全县的戏班子都抢光了,还是凑不齐这么多服装。
好歹也是大将军大丞相了,总不能还穿那些露着腚的裤子吧。
现在只要是手里有几个人的,都会扛起反旗,这股风气自然也刮到了蛇溪村。
张有良大概对自己的实力有些信心,也带着他们家的佃户,造反了。
他自号良王,册封他娘为太后,封张有信为军师,封小娥子为公主。
村里几个比较积极的佃户封为左右大将军。
他们家现在已改成王宫了。
这让住蛇口山这边的佃户们眼热不已。
以前大家一起在地里刨食的,现在人家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
不说别的,仅仅这个称呼上就比别人矮了一大截。
于是先前借住在蛇口山下的那些佃户,又都搬走了。
只剩下黄老财和阿虎这两家没有走。
不过阿虎也来询问过几次,这边要不要造反,都被二狗子明确拒绝了。
“东家,现在全天下都反了,咱们还不反吗?”
秋月也是第三次询问二狗子了。
“要不我和姐妹们连夜给你缝一套漂亮的戏服,明天也称王算了。”
“看样子就要下雪了,还是踏踏实实种地吧。”
“趁着现在冬天没什么事,每天抽些时间,把那两座荒山开垦了。”
“明年春天种上粮食,大家就有饭吃了。”
说实话,二狗子现在看到县太爷那一帮人,就恨不得弄死他。
但他上次亲眼见过县太爷出手。
二狗子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区区练气五层,绝对不是县太爷的对手。
司马义的大伯死了,也不知道他们家怎么样了?
上次自己坐牢,还是司马义大伯捞出来的。
二狗子抽时间去了一趟县城,去司马义家吊了一次丧。
来回的这一路上实在太乱了,要不是骑着大鹅飞在天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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