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倒是好笑,可有律法规定乡下来的就不能投壶了?”宁知许嗤笑,“我们阿舒可厉害着呢,别狗眼看人低。”
其实,谢舒窈这投壶不是乡下学的,而是某人教的。
有次沈棣来找谢舒窈的时候,没曾想她身上不方便,本以为他当时就会走的,可哪知这家伙就是不走,一会抱她一会亲她。
以至于担心他又会想出什么荤素不忌的法子来折腾她,就和沈棣东扯西扯,不知道怎么的就扯到了投壶上。
她当时还打趣说,听闻京城的贵女们都会玩投壶,她还不知道这投壶是什么,怎么玩的。
于是这个家伙,有事没事就拉着她玩投壶。
从身后拥抱着她,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膀处,一边朝着耳朵里吹着热气告诉她要怎么投,一边手把手握着帮她投出去。
她在投壶上没有天赋,但奈何教的人天赋异禀,便是闭着眼睛也能中,教的人又岂会差?
“还有最后一支,阿舒投进去,让她输得心服口服。”宁知许语气雀跃。
谢舒窈微微调整了角度,拿箭的时候还用拇指捻了下后才用力投了出去。
萧文州眯着眼,这拇指捻箭的动作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六哥一惯做的吗?
谢舒窈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壶,又投了一支进壶。
周围人的目光都变了。
萧文州不由夸道:“还真是没想到谢大人竟然在投壶方面也这么厉害。”
有人打趣:“萧御医,谢大人是你的未婚妻,怎么还一口一个谢大人,喊的这么生分?”
萧御医哼笑一声不说话,他宁可被这些无知的人嘲笑,也不想再被六哥磋磨。
柳若蓁冷眼看着这对母女,刚刚还能耐的很,一副天下我们最厉害的样子,她倒是想看看,就一个孩子而已,最多也就投中五支。
谢舒窈心态放稳,直接抬手一掷,又是正中壶中。
这干净利落的让人忍不住喝彩。
“赢了!”宁知许竖起大拇指,“这些彩头是不是就归我们了?”
“慢着。”柳若蓁上前道,“我和你再比一场。”
她还真就不信了,她还能玩不过谢舒窈?
“玩不过就耍赖皮咯?”宁知许嘲讽。
“比试之前县主并未说我要一对二,现在杨千雪玩不过就耍赖要换你上,那我不奉陪。”
柳若蓁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这个贱人竟然还敢拒绝她的要求?
能和她比,都是谢舒窈的福气!
看来她很喜欢孩子啊,以后多点孩子也对多点欢乐。
“好歹也是柳国公府的嫡女,还是皇上亲封的县主,多少还是要点脸吧。”宁知许道。
柳若蓁面色泛白,本来是想在祁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可没想到被拒绝了不说,还被嘲讽成体无完肤。
祁渊指着婢女端着的托盘上的簪子和玉佩,对谢舒窈道:“运气不错,这两样彩头就归你了。”
谢舒窈神色淡淡:“多谢殿下美意,但这簪子和玉佩,我就不要了,毕竟有这么多姑娘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也不想成为谁的眼中钉肉中刺,哪位姑娘想要的话,殿下不如就送给谁吧。”
众位姑娘倒抽一口冷气,这谢舒窈也太猛了吧,这么不给殿下面子?
陆康安当即喝道:“谢舒窈,这可是殿下的赏赐之物,可别给脸不要脸!”
谢舒窈道:“有人是个小心眼的人,我若是收了别的男子的东西,怕是要不理我了。”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萧文州。
萧文州握拳,好家伙,这两人都这么喜欢拿他当挡箭盾,很好玩是吧?
谢舒窈敷衍的行礼离开,有柳若蓁的地方,一定不能再踏进来,不然就是自找麻烦。
被说小心眼的男人此刻正在自己帐篷里看书。
沈棣的神色隐在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看不出喜怒。
萧文州趁着没人在身边的时候,用手肘撞了撞沈棣:“六哥,谢大人什么意思,你听明白了吧?”
“你听明白了吗?”沈棣反问。
“我自然是听明白了啊。”
“那你还不送?毕竟你才是他的未婚夫。”
好家伙,谢舒窈自己拿他挡箭故意说这话,沈棣还让他去买,来堵住悠悠之口。
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黑心,怪不得能混到一起。
入夜后,宁知许听说这里有个不错的温泉,顿时眼前一亮:“阿舒,吃过晚饭我们去泡温泉啊。”
谢舒窈犹豫着。
“我们寻个安静的地方,只有你和我,省得被打扰。”
看她兴致这么高,谢舒窈也不忍扫兴。
用过晚膳后,二人有说有笑地去了东边最偏僻的小温泉池里。这一进了温泉,只觉得满身的疲惫都被这温泉给驱散了。
谢舒窈看时间差不多,打算回去了。可没想到拿衣裳时太快了,把宁知许的衣裳落了水。
谢舒窈扶额不已。
“我脚程快,我穿了你的衣裳先回去,再拿套你的衣裳过来。”宁知许提议。
她和谢舒窈身形差不多,可以穿她的衣裳。
宁知许迅速穿好衣裳:“那你在这等我。”
话落人就已经走远了。
这脚程确实是块。
谢舒窈在温泉池里阖眼等着,抱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她倏然睁开眼睛。
可那脚步声还没走近,又中途转了个方向逐渐走远。
如此有个几次,谢舒窈心生疑惑。
就在这时,沈棣的声音从林子里传来,听不出喜怒,顺着清风响起在她的耳里。
“这里有人。”
沈棣?
谢舒窈心里发怔,他什么时候来的?
没等她多想,沈棣就已经负手行到了温泉池边。
只见月色下,沈棣身穿月牙锦袍,墨发玉冠,眼里隐隐有火在燃烧。
谢舒窈舔了舔嘴唇。
这可是在外面,宁知许随时都会回来,这荤素不忌的家伙,应该不至于做出什么荤素不忌的事来吧?
沈棣蹲了下来,伸手撩起热水洒在谢舒窈身上。
分明没有碰到她的身子,可她的身子却是不争气地软了软。
缭绕的热气下,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帅脸正看着自己,高挺的鼻梁下是微抿的薄唇,张力十足的喉结看得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都说食色性也,原来女子也会渴望,也会有冲动。
“想要?”沈棣声音里带着一丝故意压低的沙哑和诱惑。
“不想。”谢舒窈别开脸,故意斩钉截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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