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州盯着这两片天山雪莲的花瓣,翻了翻白眼:“皇上可真够小气的。”
玄九已经换下了夜行衣:“按照大都督的吩咐,我抢走这天山雪莲后,把那太监也杀死了,嫁祸给了柳国公府。”
沈棣摩挲着玉扳指,看着跪在床榻前的女子。
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大圈,这瘦下去的肉,势必要让柳国公府偿还!
虽然只有两片天山雪莲,但也聊胜于无。
萧文州用最快的速度熬制了补药,一点点的喂芸姨娘喝下去。
一碗药,足足喂了小半个时辰。
“就看你娘自己的造化了。”萧文州道,“若是明日能醒过来,那便是从鬼门关踏了回来,可若是是不能醒过来……”
那便是直接去了阎王殿了。
谢舒窈紧紧地握着芸姨娘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娘,我们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还要好多美食没有吃,你还没看我找到好人家,就这么去见阎王是不是太可惜了?”
“你要争气些,熬过这一关,好不好?”
谢舒窈的眼泪无声滑落。
而芸姨娘的眼角,此刻也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眼泪滑落。
院子外响起了纷杂的脚步声,还有打斗声。
萧文州往外看了一眼,连忙起身冲了出去:“柳景焕,你不要脸,竟然和一个小女子交手。”
来的是柳若蓁的大哥,柳国公的嫡子柳景焕。
他今日下午从营地回来,看到自己妹妹成这样了早就心急如焚,本来想去找谢舒窈,但被柳国公拦下了。
说是等等看,晚上天山雪莲送来了再说。
可结果等到了子时都没有等到,去查看情况的护卫说太监死在了半路,雪莲也被抢了。
也就是说,柳若蓁没解药了。
柳景焕哪里能忍,马上抄起家伙就从到了将军府。
“野种少在这废话,把谢舒窈交出来,否则我今夜就血洗将军府!”
“我看谁敢!”宁将军中气十足,拿着一柄长枪往地上狠狠一砸,这地面都是晃的。
宁知许道:“爹,我应付得了这个毛贼,不必您亲自动手。”
柳景焕一听自己被叫毛贼,当下提剑就朝着宁知许冲了过去,两人再次交手。
“住手。”已经出来了的谢舒窈喊了一声。
柳景焕因为一直在营地里多,偶尔回来也因为时间缘故只是在家里呆着,是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谢舒窈,但早就从柳若蓁口中听了无数次。
“解药,把解药给我!”柳景焕朝着她大喊。
谢舒窈耸肩:“我说过,这毒的解药只有天山雪莲。”
“可天山雪莲没有,我妹妹马上就要死了!”
谢舒窈冷笑:“可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是你们自己没本事要到解药的。”
“毒是你下的!”柳景焕真的要被逼疯了。
“我这毒有个特性,若是心地善良的人吃了这毒就不是毒,而是解药。若是恶毒狡诈的人吃了,这毒就是剧毒了。”
“你该问问你妹妹,为什么别人吃了都没事,她吃了就偏偏有事?你们柳国公府的人都该好好反省。”
柳景焕哪里说得过,提剑又要冲过来。
但这次被宁将军一个长枪甩过去,直接把柳景焕打趴在地上。
宁将军横眉竖眼:“敢在我将军府撒野大喊大叫,活得不耐烦了!”
柳景焕一口血吐出来,挣扎着站起来:“宁将军这是铁了心要护谢舒窈这个贱人了?”
宁将军直接开骂:“你这人是不是脑袋上在裤腰带上,只会拉屎和崩屁的?这大半夜你在我家里大喊大叫,吵着我夫人睡觉,我还不教训你,教训谁?”
“就是告到皇上那,我也是占理的那个!”宁将军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没点本事就知道吼,这不是畜生才这么做吗?”
谢舒窈心里有些感动,若不是因为芸姨娘伤得太重根本不适合挪动,她也不会住在这给将军府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柳景焕什么都没拿到也没教训谢舒窈,还碰了一鼻子灰。离开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公子!”有护卫策马而来,和柳景焕的马正好碰上,他一跃而下,“公子,国公爷天没亮就被内廷太监带进宫里去了,夫人放心不下,请公子即刻进宫。”
柳景焕立刻转身,朝皇宫方向而去。
柳国公府的人都有皇上给的特赦,没有诏令也可以进宫。
柳景焕飞奔进宫,半道却被柳贵妃的婢女带去了她的宫殿。
柳贵妃一身华丽妆容,冷眼看着柳景焕:“若不是本宫命人去拦住你,你现在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冲到的闯到皇上面前?”
柳景焕却问道:“姑姑可知我父亲现在如何了?”
柳贵妃气得一耳光打过去:“本宫真的是要被你们伙食给气死!”
她被父亲送进宫,费尽心思坐到了贵妃之位,可她的娘家不仅没能给她和祁渊什么像样的助力,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后腿!
“姑姑为何打我?父亲是姑姑的哥哥,姑姑做了贵妃,就连骨肉亲情都不顾了吗?”柳景焕捂着脸,生气又委屈的问道。
“我不顾骨肉亲情?你可真说的出这话!”柳贵妃气得捂着胸口坐下。
一旁的老嬷嬷上前劝道:“小国公,若是娘娘真的不顾骨肉亲情,就不会特意命人去把您拦下来了。”
“皇上现在龙颜大怒,因为这天山雪莲是娘娘特意向皇上讨要只说自己要吃的。”
“可现在御赐之物却莫名其妙地丢了,太监还被啥。皇上龙颜大怒着人去查,结果就查到柳国公府急需这天山雪莲。”
“若是柳国公运气好又诚恳,主动认下这罪责,皇上或许会看在娘娘和柳国公府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的份上,这件事就不计较了。”
柳贵妃缓和了下语气,她接着嬷嬷后面的话说道:“若是皇上再高兴一些,或许就能再赏赐一两片天山雪莲也未尝不可。”
“可你这莽撞性子若是就这样冲进去了,三言两语就顶撞了皇上,这件事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柳贵妃和惠帝几十年的夫妻,多少还是了解这位喜怒阴晴不定的皇上。
“是侄儿冲动了,还请娘娘责罚。”柳景焕道。
柳贵妃示意他坐下,就在这里等柳国公的消息。
没一会儿,太监快步走了进来,在柳贵妃身边低耳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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