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元义?
谢舒窈神色冷了下来。
这狗东西上次借口搀扶她休息,结果是想占便宜,这样的伪君子更让人觉得恶心。
若是旁人就罢了,可杨心柔是她前世恩人,谢舒窈万万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跳入火坑。
“你可有心仪的人?”谢舒窈问道。
杨心柔听到这话,心里松了口气。
她难得大胆了一次,把出生到现在的勇气都用上了,故意在谢舒窈面前说这话,想谢舒窈出手帮她。
她姨娘这辈子已经毁了,她不想自己这辈子过的也和姨娘姨娘。
“并无。我想哪怕是嫁给寻常百姓都可以,只要脾性好。”杨心柔或许有些心虚,不敢抬头和谢舒窈的眼神对视。
若是想要阻止杨心柔的婚事一击即中,只能她和某个男子的私情被发现。
但没有心仪和两情相悦的人,这就有些难度了。
“你若是真心想躲开这门婚事,我可以帮你,但是……”
“只要沈少夫人能帮我,不管怎么做我都愿意配合且毫无意义。”杨心柔急急地道。
谢舒窈心里有数了。
她环视一圈找到了沈棣,她是沈棣的侄媳妇,上前和长辈说几句话不至于引人怀疑。
“大都督可有合适的适婚男子?”谢舒窈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退路?”沈棣反问。
简简单单两个字,但是谢舒窈却听明白了:“大都督误会了,我不寻找退路,我自己就是自己的退路。”
她侧头看了杨心柔一眼,沈棣明白了。
“她故意利用你,你不会不知晓。”沈棣语气有些冷。
谢舒窈自然知道,否则岂会等到现在才来和她打招呼,和她道谢?
可面对前世救命恩人,她真的无法做到置之不理。
“还请大都督能帮我选一个人品好的适婚男子,家世不论。”谢舒窈屈膝,咬了咬唇后迅速低声道,“便当舒窈欠大都督一个人情,大都督想如何就如何。”
“呵,你为了这个杨家庶女倒是挺豁得出去。”沈棣语气听起来似是有些不悦。
看着她离开,和杨心柔并肩往亭子里走,沈棣神色喜怒不辨。
“六哥气啥,她又不是为了一个男子来求你。”萧文州往嘴里丢了个颗花生米。
沈棣侧头看着他,眼里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萧文州顿时举起手:“别介六哥,不兴打我主意。我有心仪之人,你要是敢打我主意,我……我就和外人说你断袖,你心仪之人是我!”
沈棣:“……”
萧文州因为说得急声音有些高,尤其是最后这一句,惊得众人纷纷往这边看过来,一脸惊悚,仿佛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事。
萧文州拉过沈棣,悄悄地道:“老闻不是单着吗?那镇平侯府的陆侯爷不是还打老闻的主意吗?”
在远处和玄九说话的闻渊忽然打了个喷嚏,总觉得有人是密谋什么。
一道道美食被婢女们端了上来,谢茂还花了大价钱请了霓裳阁的歌姬们来唱歌助兴。
谢舒窈看着宴会上的众人,有些意兴阑珊。
坐在上首的朱氏笑着道:“这果子酒是我自己闲来无事酿造的,你们可以尝尝看好不好喝。”
婢女们上前给各位贵人们斟酒。
朱氏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谢舒窈,紧张地手都要攥在一起了。
谢舒窈喝了一口酒,心想这朱氏母女倒是比之前聪明了。
她们确实是在酒了下了点东西,但这东西需要和她面前的小花瓶里插放的花放在一起才有效,若是分开则半点用都没有,即便被人查了也不担心会被发现。
谢舒窈没有半点犹豫的喝了这酒,因为她提前吃了解毒丸。
朱氏眼里闪着精光,恨恨地心想,今日总是要讨要点利息回来的!
就在这时,有姑娘尖叫了一声:“有蛇!”
这一喊顿时都乱了,尖叫和哭喊声充斥着院子,乱成一团,互相推搡着把谢舒窈也推搡站起来了。
杨心柔下意识的就想去拉谢舒窈,却没想到她被人推搡着有些远了。
谢舒窈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忽然背后被人狠狠一推。
好在寻溪一直贴身伺候着她,看到她踉跄顿时伸手稳稳地搀扶着她。
“寻溪,水里等我。”谢舒窈迅速低声道。
知道她有安排,寻溪二话不说就松了手,谢舒窈故意往后仰,直直地栽去,“咕咚”一声掉到了湖里。
“沈少夫人!”杨心柔不知这变故,急得拨开面前的人就奔到了湖边。
她是利用了谢舒窈的同情心不假,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谢舒窈出事。
“来人,快来人救救沈少夫人啊!”杨心柔大喊。
可忽然她也感觉到有人推了她一把,杨心柔也“扑通”一声掉到了水里。
她不会凫水,下意识的胡乱扑腾着,渐渐地沉到了水里。
被水淹没之际,杨心柔心里在想,若是这样死了也挺好了,反正活着也没什么大的念想。
行尸走肉犹如提线木偶,倒不如投胎再世为人,或许命好可以投个好胎。
意识朦胧中,她看到有个人影朝她游了过来。
动作迅速矫健,犹如水里的鱼一般。
那人很快就到了跟前,双手拖住她的腰,甩动着脚就往上游。
杨心柔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说没说出来:“先……救沈少夫人。”
然而那人恍若未闻,径直带着她往上游,直到跃出水面。
“救了救了。”站在湖边看热闹的萧文州大喊,“救了一个上来了。”
被救的自然是杨心柔,而救人的则是大理寺卿闻渊。
至于谢舒窈,这英雄救美的事自然是要留给沈棣去做了。
萧文州对自己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
闻渊把杨心柔救上了岸,看她浑身湿漉漉的,又从小厮手里接过外袍披在了她身上。
杨心柔瘫坐在地上,混沌的意识逐渐恢复。她仰头看着闻渊,逆着光看不清楚他脸上的五官,可此刻却犹如高大的松柏一般,给她岿然安稳的感觉。
“作孽啊,这都湿身了,怕是得嫁了。”
“那也不一定,人家萧御医不就是没娶谢大姑娘吗?”
“就是,闻大人那可是年少有为,怎么会娶这个虽是嫡女实为庶女的姑娘呢?”
杨心柔的手死死地攥着外袍,还能闻到外袍上好闻的松木香,她心口有些发颤。
闻大人?
那不是大理寺卿吗?
若是寻常人家或许还有机会,可闻大人……
杨心柔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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