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事情的真实性有多大?”
“这个很难说,苏星朋就是个无赖,给潘东来泼脏水未必没有可能,但是他既然敢,显然可能有他自己的东西,所以说,未经调查之前,不敢有什么结论。”
陆渐红的眉头狂皱,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息啊。潘东来他一个街道副主任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去举报自己的顶头上司吗?这在寻常的认知里,简直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的力量悬殊实在太多了,用蚍蜉撼树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你觉得举报一把手,可能性大不大?”陆渐红反问了一句。
丁晓华微微一怔,这个问题她也曾考虑过,按照正常的规律,一个地区的一把手如果要倒台,不外乎两种情况。第一种是,这个一把手离任了。一般来说,一把手在位的情况下,在没有完全确凿的证据下,是没有人敢于挑衅一把手的威信的,因为万一没有干倒他,那么举报者迎接的将会是狂风暴雨般的报复打击。第二种情况,就如刚刚所说的,具备了一棍子打死的证据以及得到高层的支持。所以说,像苏星朋这样肆无忌惮地简直就是一件怪事。
那么就有一种可能,苏星朋的举报是有底气的,只是这个底气的来源并不确切。
但是无论怎么猜测,根据工作的规定,凡是实名举报的,必须要进行调查,如果说调查的结果确有其事倒也罢了,要是没有,会有不小的麻烦,潘东来他会怎么想?另外,陆渐红也不想过分地扩大跟潘紫烟的矛盾,倒不是他惧怕什么,只是那段跟景珊对话的内容,虽然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是无疑会给他和景珊造成很大的困扰,这也是陆渐红一直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你看是不是先从外围调查,先跟苏星朋接触一下。”
陆渐红道:“晓华,从内心来说,我是着力于打击腐*败的,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到底是谁赢了?输的是输了,但是看起来赢了的,却是未必算赢,最理想的方法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希望你能理解我。”
丁晓华虽然着力于反腐,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懂政治,如果不懂的话,她又怎么可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上来,当下笑了笑道:“我理解,我知道该怎么做。”
“理解万岁。”
第二天,师长胜接到电话,通知他开会。这一阵子,关于对自己进行的调查,师长胜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但是春节之前根本没有什么动静,这让他放下了些心。不过这一次在春节上班的第二天就通知自己开会,这让他心头大是警惕,问了会议的内容,说是传达《办公用房建设标准》的会议。这个会议很正常,而且他也知道了出台了这个规定,还向郁美丽汇报过。
次日,师长胜准时来到会场,却被通知到另一间小会议室去一下。
师长胜本来就心虚,一听有这个特殊的待遇,心头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当时就有点想逃,不过看通知他的人满面恭敬,心里还存有一些侥幸心理,只是当他推开会议室的门,看到了沉着脸的丁晓华时,他的脑子里当时就轰的一声巨响,直接晕了过去。
送往医院一检查,突发中风,人事不醒,经过一番抢救,命是捡回来了,却是认不得人了,顿时让丁晓华头大,想不到这家伙有胆拿钱却是没胆接受审查,只是看到自己就吓得中风。这件事情在一段时间内一直被引为笑谈,后来被人夸大其词,说是打电话通知人开会,也没有说开会的内容,当天就有几个人吓得住院的住院,跳楼的跳楼,跑路的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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