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工作,潘东来倒是并不发怵,侃侃而谈,重安是个老工业,作为紧邻市中心的地区,自然要打工业牌。由于重安本身的工业就比较发达,国企居多,所以私企的进入设置了很多门坎。潘东来说,重安人的骨子里对私企有一种轻蔑,觉得自己是正规军,私企都是杂牌军,这种思想在很多干部的身上也有。这对于经济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也直接导致招商引资工作的停滞不前,说好听一些,是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说难听一些就是固步自封不知死活。所以潘东来的想法是,希望重安的精神尽快地出炉,从思想上转变这种不良风气,扎实有效地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在当前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前提下,不求突破,根本就是作茧自缚。
这一点与陆渐红的想法比较接近,当然,作为一市的扛把子,经济建设是一个方面,他的目光还要放得更远,套用一句老话,那就是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要实现经济、文化、民生等各方面的巨大飞跃才行。
从潘东来的话中可以看出,他还是比较有思想的,不过是不是纸上谈兵,还需要实践的考验,陆渐红道:“领导不仅仅要决策,更要在有了决策之后,围绕这个决策不折不扣地执行下去才行。我看了去年璧山的发展轨迹,虽然年终的排名并不高,但是相比较于年中的排名,却是有着长足的进步,你能给我说说是怎么做到这样的进步的呢?”
潘东来的神情微微滞了一下,却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站起来替陆渐红的杯子里续上了水,这才坐回去,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这才十来分钟,两腿便已经有点发麻了,看陆渐红的样子似乎真的要谈不短的时间,不找点借口走动一下,可能出不了这个办公室的门。
陆渐红自然心知肚明,不过并没有点破。
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潘东来悄悄地把刚刚坐在沙发上的尺寸向里挪了一些,道:“陆书记,其实我认为,一个地区的发展需要分开来看,一方面要看领导班子团不团结,一方面要看干部是不是想干事能干事,至于资源等方面的硬件设施虽然也很重要,但绝不是决定性的条件。我是三年前到重安的,跟着前任的张国威书记过来的。与大多数的领导一样,他也想很快在重安站稳脚跟,陆书记也知道,无论是张国威,还是当时的市长丁长春,与几个月前的重安非常相似,那就是两位主要领导都是外来户,在重安没有自己的力量。那个时候,焦裕柱是重安一股强硬的势力,也是因此,我这个跟随张国威过来的人,遭受到的排挤非常多,工作难以推动,处处遭遇阻力。而张国威忙于跟丁长春争长短无暇分心,事实上也是有心无力。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选择靠向焦裕柱,如果说仅仅是为了工作,未免把我自己说得太伟大了,但是这里面确实有这样的因素。”
说到这里,潘东来自嘲地笑了笑,道:“去年半年度的会议之后,焦裕柱主动找我谈了一次话,原来是他儿子在追求我女儿,利益于这层关系,焦裕柱约了我跟区长迟尚斌一起吃了一顿饭,就在那顿饭后,一切的矛盾都没有了。从这个经历来看,我觉得璧山不是没有能力发展,而发展的关键就在于班子的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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