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腾起后,带起了大片大片的悔恨。
让江文东只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能因为鹭鹭的主动,就怕了呢?
怎么就把她一个人撇在这儿,独自驾车逃走了呢?
她再怎么泼辣,再怎么随身带刀,但终究是个女人。
尤其她当时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双长靴!
那种情况下,真要有男人扑出来,她被人采住头发掳走,糟蹋过后再被掐死,可能就是唯一的下场。
“鹭鹭!”
江文东不敢往下想了,猛地推开车门,跳下车冲进了树林内,大喊:“鹭鹭!你在哪儿?”
嘎嘎。
树林无声,只有一只被惊动了的灰喜鹊,嘎嘎的叫着从不远处的树梢上腾空飞起。
“鹭鹭!”
江文东弯腰捡起那只靴子,抬头再次绝望的大喊了声时,忽然猛地转身。
然后——
他就看到已经换上“工装”的白鹭,正站在车子的外侧,左肘压在车顶上,右手拖着香腮,满脸得意的媚笑,静静的看着他。
“她没有出事。这只长靴就是她为了吓唬我,才丢在这儿的。”
江文东呆呆的看着白鹭,就感觉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脚下一个踉跄,倚在了一棵树上。
看到他这样子后,白鹭满脸得意的笑容,瞬间凝固。
她意识到,她的玩笑开大了。
是真把男人给吓着了!
白鹭赶紧绕过车子,急促的扭着腰肢,小跑了过来。
张开双臂把男人连同那棵树,全都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嘴儿贴在他耳边,颤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吓你。以后,我再也不会和你玩这种恶作剧了。”
太阳慢慢的下山。
树林内的光线,要比外面的光线黯了几倍不止。
那只被吓走的灰喜鹊,终于扑扇着翅膀回到了巢边。
它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小眼睛,俯视着一棵树下。
就凭灰喜鹊的智商,实在搞不懂这对男女,在这个冷风刺骨的黄昏,为什么相拥在一起那么久,都一动不动。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江文东终于抬手轻轻的推开白鹭,走出了树林。
白鹭低垂着脑袋,抱着她的新衣服,悄无声息的跟在身后。
“以后再敢这样子,我抽死你。”
江文东启动车子时,对还低着头的白鹭,低声训斥。
白鹭赶紧抬头,满脸谄媚的笑:“用鞭子抽。”
江文东——
算了。
别说是他了,估计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恬不知耻”的小妖精,也会很无语的。
江文东把车子停在办公楼门前时,已经是晚上六点半。
今天可谓是身心物质,都收获满满的白鹭开门下车:“江镇,我先回家了。”
江文东不想理她。
却在她即将关上车门时,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腌菜厂的厂名,叫菜鸟食品。你让军子去注册商标时,就注册菜鸟就好。”
菜鸟。
这是江文东绞尽脑汁,才想到的厂名。
这个名字虽说不符合这个时代,可朗朗上口的程度却很高。
远比“拥军、为民”之类的名字,更能让人过耳不忘。
“菜鸟?”
白鹭愣了下。
“对,就叫菜鸟。”
江文东开门下车时,就做好了给白鹭解释,他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的思想准备。
可是——
白鹭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在江文东身上转了几圈后,掩嘴娇笑:“好,就叫菜鸟。”
她同意叫菜鸟就同意叫菜鸟吧,干嘛要看江镇那个地方?
难道她把菜鸟理解为了,某男被某个小妖精迷直立了时,却手足无措的窘迫样;某男才为腌菜厂起这个名字,算是纪念这次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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