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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苍生苦楚(4000)


流云随风而动,九天之上,二者仍在以灭世之威向彼此攻伐而去。

一道赤红色的光芒闪烁之下,陆尘竟是受那帝者气息一击,自九天之上直坠入地,将此间大地砸了粉碎。

白泽身影追随而去,手心一指点出,绝世神通之威尽显。

陆尘避之不及,只能以绝世神道兑子,刹那间,浩瀚尘烟四散,令得天地之间,众人皆是五感尽失。

这是一股极为浩荡的威势,陆尘因与那道君相战已然到了油尽灯枯地步,如今虽是有所缓和伤势,但在大战之下,旧伤复发,此时一口鲜血吐出,面色苍白至极。

白泽要比陆尘想象的还要强的多,陆尘原以为白泽虽是重回一世,但毕竟是至尊之境,并未像那位老者一般已然合道入道君之位,故而无论白泽手段如何惊人,但境界差距摆在那里,怎么说也不可能是达到那道君老者的恐怖地步,可如今来看,白泽手持帝兵,亦是达到了此界在帝路未开之时所能承载的极限。

甚至因其手段之惊人,更是要比那天渊老者恐怖的多。

“这便是帝者的恐怖吗……”

陆尘擦了擦嘴角鲜血。

或许是因为历经了十重雷劫的缘故,以至于陆尘对于帝者的敬畏少了不少,毕竟其于十重雷劫之中与少年帝者相战,一人战古之九帝虚影,亦是将之尽数抹灭。

可如今见白泽之势,陆尘方才知晓,影子终归是影子,纵使能施展出那些帝者的杀招神通,可永远不可能真的与本尊相较。

再者是真君与至尊真的好似隔着天堑,一步跃出,便已然到了广阔天地之处。

那些古之帝者或许在真君境界不如陆尘,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位于至尊境界便要低于陆尘。

而事实上,像白泽这般二世成尊者,已然是到了全新的恐怖地步。

“小友毕竟修道年岁较浅,不知晓至尊之所以为至尊,而帝者又之所以为帝者又是因何。”

眼见陆尘身受重创,那妖帝白泽却并未着急动手,而是与陆尘遥相而望,面色带笑。

“很多时候,帝位的归属其实早在至尊之境便已然结束,而非说要等到所谓的帝路争锋之时。”

妖帝白泽凭借而语,说出了一个天大秘幸,九天之上,隐隐的有惊雷好似要直直落下,可在那月白锦袍的男子一挥袖下,这把浩荡雷劫之光却是尽数消散,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说到这时,那妖帝白泽一步点出,天地灵气好似尽加于其身上,令得其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与混沌之气相似,却又与混沌之气全然两样的气息出现。

这般气息一出现时,那妖帝白泽身上的上位者气息便是毫不掩盖的宣泄而出,其立身之处,好似天下正中之处,而万妖自四面八方来拜,如见帝王。

“此般之势,非为神道,而是人世间万灵所能达到的极致之域。”

“世所称之为,帝墟。”

白泽顿了一顿,而后看向陆尘,嘴角笑意肆意延展开来。

刹那间,其周身的那股气息便是一瞬之间延展开来,将此番天地尽数笼罩,而居于此禁区之中,陆尘只觉得手脚受限,好似戴上了无形的枷锁一般。

在那帝墟延展开来的一瞬间,妖帝白泽身上的气息便是冲天而起,好似要将整个天幕硬生生的撕开一个大口。

与那神道之势一般,此番帝墟之势,亦是身处于某种玄之又玄的领域之中,至于为什么能踏入此番界域,恐怕也只有万万年来那寥寥几位知晓了。

陆尘虽是知晓诸多秘辛,但对于这帝墟的了解,当下才是第一次。

“与神道会丧失人性不同,帝墟所立足的乃为人世间,并不会受神性所吞噬。”

白泽极为耐心的又与陆尘说道。

“所以,小友是要在生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还是再以那神道之势与我死斗,该如何选?”

白泽大笑出声,已然一步跃出,以浩荡之势攻伐而来。

此势已然到了此番天地所能承载的极境,随手一挥,威势便是浩大无比,就好似天下间无人所能抗衡一般。

陆尘知晓这般威势,这便是所谓的帝者之势。

无敌于天下间,无人可敌。

其立身于神道之时,亦是有这般视天下修士如无物的蔑视之感。

在那第十重雷劫之中,陆尘以神道之势摧枯拉朽,将那些帝影尽数驱散,可如今见白泽以同样的这般浩荡之势攻伐而来,这才知晓这般境界是到了多么恐怖之地。

而白泽之所以说这么多帝者秘幸,倒并非是其当真就是在好心指点陆尘。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对于修士生死相斗之下,有时候攻心之术要比绝世神通的杀伐之力来得还要大。

白泽明晃晃的将两条路摆在陆尘的面前,一条是在生死之间求得超脱,一同迈入那帝墟之境,一条则是以神道之势迎击,而代价则是人性不断泯灭。

二者相较之下,哪怕道心再如何坚定之人,或多或少也是会带着一分犹豫之色。

而只要是有这一分犹豫在,无论是多么短瞬之间,也足以白泽以杀招灭杀之了。

帝者之威浩荡而来,出乎意料的,陆尘并未有半分犹豫,其眸子睁开,里间有璀璨金光大放。

一时之间,陆尘身上的气息又是攀升到了极点,好似高居于众生之上。

见那白帝携浩荡之势袭来,陆尘不闪不避,一步踏出,猛的砸出一拳。

这一拳虽并未有什么章法,却是带着十足的堙灭之气,好似要将天地凿穿。

帝者气息轰的一声炸响开来,二者尽皆倒飞百里之外,有鲜血自嘴角流出。

妖帝白泽眸子之中出现些许异色,他原以为陆尘必定是会选择在生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才对,却没想陆尘没有办法犹豫,直接以神道之势迎战。

要知晓像陆尘这般堪称是前无古人的年轻修士,心中应该有一股傲然之气才对,觉得自己便是那天命之子,天命总会站在自己这边眷顾自己。

而在这般心念之下,自然会做出于生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的做法,觉得自己定然能在这般生死之间一朝得悟,并且进入传说中的帝墟之域。

并且为此,妖帝白泽早在一开始便点出陆尘那神道会泯灭人性,虽说是有先行之人指点后辈的意味,但同样的,从那一刻开始,妖帝白泽对于陆尘的攻心之举便悄然开始了。

有了那一层的铺垫,再加之陆尘一路行至此处,先后斩杀道君至尊,心中无敌之气本该盈满,自信无论如何,天命都在自己这边才对。

可千算万算,妖帝白泽也没想到陆尘却是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催动神道之势。

事实上,若是陆尘先前有丝毫犹豫,想要在生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这场至强之战便已然要结束了。

虽只有片刻的犹豫,可对于身处帝墟之域的白泽而言,也却足以将陆尘彻底抹杀。

可惜的就是陆尘没有半点犹豫,眸子之中金光璀璨。

一时之间,二者又于裹挟着浩荡之气向彼此袭杀而去。

之于陆尘而言,之所以没有半分犹豫而直接催动这神道之势,并非是其没有于生死之中取得超脱的求道之心。

而是陆尘不能赌。

若其赌输了,则妖族南下五域,自此后,生灵涂炭,五域尽皆哀嚎,一切都要回到陆尘于那些幻境之中所见的荒古之景一般,大妖们遮天蔽日,百兽们践踏大地。

那是一段黑暗又血流不止的年代。

陆尘不敢以自己得道之机去赌整座天下苍生百姓之命,故而哪怕他也知晓以那神道之势交手的话,自己的人性会越发泯灭,直至只剩下神性漠视苍生,可在如今这般状态之下,陆尘不得不选,也定然要做出这般抉择。

若其是与全盛状态与妖帝白泽交手,陆尘定然会选择在生死之中求得一线生机,可毕竟其接连大战,气息早就不复鼎盛,在这般衰竭之时再去拿天下苍生的命数去赌,陆尘觉得不应该,也断然没有这个道理。

以自己一人之身,以换天下安宁,这很值得了。

更何况说还没到那般地步,只不过是泯灭些人性而已了。

二人身影若极光而动,又跃至九重天阙之处,彼此皆是以浩荡之气向彼此袭杀而去,一人立足神道,一人则立足人道之巅。

九重天上,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

天渊,禁域。

那只有宋家世代家主方才知晓的漫长甬道中,竟是有一道身影举着火炬缓步向前。

纵使其神识已然是天底下最强的几位之一,可却依旧是手举火炬,好似是为了照亮这漫漫长夜一般。

那道身影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

在尽头之处,有一道虚影漂浮,似乎是在等候着那来人。

“好久不见。”

那手举火炬之人笑着打了声招呼。

“不知是吹了什么风,让前辈大驾光临。”

那虚影嘴角勾起笑意,有些讥讽而语。

“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如何?”

那手举火炬之人却并不作答,反而是笑了笑又问道。

听到这话,那虚影却是冷笑出声道:“未到最后,你又怎知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道虚影全然隐蔽在阴影之中,饶是以那火炬也未能将之点亮。

手举火炬之人摇了摇头,莫名的轻叹一声,像是在惋惜着什么。

“物极必反,谁能想到,昔年那位光耀万古,帝号为明的帝者,为了超脱纪元轮回,如今成了这般模样呢。”

他叹息不已,眸子之中神色复杂。

“孤倒没落魄到这般地步,尚且需要前辈说这种话。”

那虚影却并未受那人言语影响,依旧是讥讽而语。

帝者道心何其坚固,又岂是他人三言两语所能动摇。

纵使他的的确确舍弃了许多,但他相信,登天之路,就在其中。

“好了,不说笑了。”

那火炬之人眼见那虚影并未有什么心绪波动,当下也自觉无趣,收敛笑意,正色而语。

“麒麟玉,你打算如何处之?”

那人神色严肃而问。

“现在那东西还轮得到孤处置?”

虚影又是冷笑出声,看得出来怨气不小。

“我知晓你损失了那无垢琉璃之身,此番怨气极大,但事已至此,何必再纠结。””

手举火炬之人又道。

“若非听信你等,孤如今恐怕早已以无垢琉璃之体持麒麟之玉了,何必落到如今这般好似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地步。”

虚影扭曲漂浮,当下又冷声而语。

“我说过了,世事难测,谁又能想到,那几人都还活着呢?你自己也想不到吧。”

那手举火炬之人摇了摇头,接着叹息而语。

说到那几人时,那虚影也默然下来,显然虽心中仍有怨气,但依旧认可了他的说法。

“所以呢,便如此舍了麒麟玉?”

那虚影顿了顿,又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可,麒麟玉是至关重要之物,不容有失。”

那手举火炬之人又道。

“那依前辈的意思是,要出手去夺回那麒麟玉?”

虚影嘴角勾起笑意,又像是在讥讽着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能出手,否则就坏了规矩。”

那人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说道。

一时之间,场下陷入寂静,全然没有任何别的声音。

“什么意思?”

那虚影有些疑惑而问。

陆尘此番境界已然并非是他们三言两语便可轻易决断的地步了。

纵使是虚影以真身而出,也未必能在至尊境上胜过陆尘。

恍然之间,那棋子竟已然跳脱出棋盘之上,成为了一名执棋之人。

“借刀杀人而已,至于那把刀,快到了。”

那火炬之人笑了笑,火光之下,那笑容显得有些森然。

“总之各方无论如何角逐,皆不过登天二字。”

说到登天二字之时,那人的眸子之中有着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杀意显现,好似是万千长剑藏于眸子之中一般。

“天之高远,何其惹人怨。”

不知为何,那虚影也不再出声讥讽,而是幽幽而语,好似怨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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